龙渊被云起老是这样多礼搞得有些无奈,摇头叹了口气,并起两指点在云起眉心,帮他查过神魂,又查看了一番他胸前的伤口,一边问道:“对了,念羽姑娘,大人先前在人间界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是怎么受的伤,能否说给我听听?”他这是想,云起十有八九不愿意跟他多说,索性直接问念羽。
於是念羽便把奇获如何骗云起进入它的记忆、云起看到奇获记忆后的种种反应、以及最后奇获语言蛊惑云起自尽的事一一告诉了龙渊。
龙渊听完,看着云起似乎想说此什么,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没开口,只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大人这又是何苦……”
其实,
龙渊原本是想问问云起,奇获到底给他看的是什么—— 云起的神魂看来并没有受什么伤,但却十分紊乱不安,明显是受过很大的刺激,甚至引得心神剧烈动荡,生生将他的心脉都给震伤了,若是能知道事情的根由,也许能有办法帮云起快些恢复。
可龙渊一转念,想到念羽提及云起从记忆里挣脱出来时的反应,又不忍心让云起再难受一回,何况现在云起的心脉已经受损不轻,这要万一再因此伤上加伤,可是大大不妙,所以最终还是没问,而是取出一些丹药来让云起服下,运起灵力帮云起把丹药化开,再把剩余的丹药递给念羽,将用法用量一一跟念羽讲明,然后看向云起说:
“大人的神魂因受奇获妖术影响不太安稳,这个靠丹药效果不大,大人且坐好,我先用些清心宁神的法术试试。”
云起急忙推辞道:“行之没什么大事,就不麻烦言木兄了。”
龙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大人,言某多少也算是个大夫,大人的状况如何还是看得出来的,不可由大人说了算。我施展的法术不过是帮着大人安宁一下心神,耗费不了多少气力,到是大人执意不肯医治的话,念羽姑娘和在下不免忧心,倒是更叫人难受些。”
龙渊说话间已经盘膝坐好,云起只能点点头,依言坐到龙渊对面,龙渊一手掐法诀,一手横掌,斜斜地虚按在云起额上,只见一团带着点儿橙黄的柔和光芒从龙渊掌心里发出,照在云起的额头上。
随着龙渊口中法诀念动,那团光芒变得越来越盛,像水一样漫开,将云起笼罩在其中。云起感觉到一股微微的暖意将自己的神魂包裹起来,似乎整个人正浸泡在被午后阳光晒暖的山泉当中,将他先前因为奇获记忆而产生的不适感一点点冲刷洗去,他脸上的神情也随之逐渐放松下来。
过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龙渊才缓缓收回手,问云起道:“大人感觉怎么样?”
云起笑着点点头道:“好多了,有劳言木兄。”
龙渊摇摇头道:“大人不必客气。大人心结太重,被奇获趁机蛊惑,现在虽然奇获已经死、幻术已消,但大人心结仍在,还是会因此有些影响,这个在下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是大人自己多宽宽心。大人且好好休息,在下就先不打扰了,等明天我再过来看望大人。”
云起一听龙渊说他第二天还要来,赶紧说道:“言木兄不必麻烦了,行之稍事休息就准备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