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在辛城,这些当然和你没关系,可你既然来到了辛城,还是在太史寮,那这些就与你有关了。”
“你不会以为,太史寮的小史,其职责只是单纯的记录史料吧?”
“错了,
太史寮的官员皆为陛下耳目,不仅要记眼前发生之事,更是要记天下事。有人为善,你要记。有人为恶,伱更要记。” “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要记下来,放入太史寮归档,以供陛下随时查看。”
“这样的职责,只是想想,就知道是得罪人的事。”
“而辛城,这是储君之地,未来的风暴中心,不知道会有多少势力赶来此地,甚至还有外族高手赶来。或是为了投机,或是为了打探消息,亦或者只是单纯的为了破坏。”
“负责记录这样的地方,只是想想,就知道是多么的危险。要是一不小心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焉能留有命在?”
“听了这些,你还觉得与你无关吗?”
武盂盯着姜黎,表情严肃的说道,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告知姜黎问题的严重性。
“啊这……”
武盂的话,可谓是颠覆了姜黎对太史寮的认知。
他一直以为,小史就是史官,主要职责是修史。未曾想,修史只是他们的副业, 其主业竟然是帝之耳目。
这要是在封建王朝,帝之耳目确实无人敢动,但这里不是啊,陛下都有人敢杀,更别说是他的耳目了。
毫无疑问,在太史寮为官,是件极为危险的事。
“公子莫要再言,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陛下於我有再造之恩,为他做事,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区区危险,何足道哉!”
冲疑只是刹那的事,很快,姜黎的目光就变得坚定起来,一副愿为陛下效死的模样。
越是这种时候,他的人设越是要立住。若是被武盂所说的危险吓住,从而畏步不前,那他先前辛苦营造出的忠臣人设不就崩了吗?
这人设要是崩了,那麻烦就大了。
忠臣人设不是不能崩,但那得看时候。如曹丞相,在起事之初,不就一直以汉臣自居吗?王莽篡位前,不也是大大的忠臣。
姜黎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全靠忠诚刷好感,这忠臣人设万万不能崩。
“好!真是我大商的好男儿,我武盂没有看错你。”
见这样都没说动姜黎,武盂对他的评价更高了,心赞这真是忠义之士,可惜却不能为他所用。
“辛城太史寮虽然危险,但小心一些,少说少做,或者是不说不做,还是能保全自己的。”
“黎,你非常人,当保全有用之身以待未来。”
“之后,我会在辛城逗留一段时间,直至彻底觉醒血脉才会离开,在此期间,你若是遇到麻烦,尽可来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