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衡山城郊外。
一众人推着车马走来。这群人身穿短衣,有的身上带着兵刃,是一群镖客、趟子手和脚夫。
镖车上,插着两面旗子,随风招展。
右边旗子用黄色丝线线绣着一头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雄狮,雄狮头顶有一对黑丝线绣的蝙蝠展翅飞翔。
左首旗子上绣着“福威镖局”四个黑字,银钩铁划,刚劲非凡。
镖车的队首,一个身穿蓝色锦袍的俊朗青年,正是林平之。
他自传了父母功法之后,於镖局之中也没有什么要紧事,索性跟着车队出来走镖。
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走镖,本来林震南都提出要跟着一起来,但想到林平之的武功应当不成问题,最后作罢。
只是让郑镖头与史镖头两个与林平之亲近的,一路上照看着。
这一路走来,遇到一些贼人本想要劫镖,但看到是福威镖局的旗子,都不敢轻举妄动。
想来,青城派余沧海身死的消息,已经传遍江湖了。林家辟邪剑法的威力,再一次得到了印证。
明里暗里,那些对林家图谋不轨的人,都得在心里重新掂量掂量才行。
前世的林平之,也曾经来到衡山,而且还参加了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
只不过那个时候,林平之是一路逃难来的,走的是山林险地,吃的是残羹剩饭,实在是落魄得紧。
而这一世的林平之,锦衣白马,跟着镖局走在官道,一路行脚皆有安排。
他武功既高,走镖没有了后顾之忧,对他而言这趟外出更像是游玩了。
虽然重走了前世的路,但心态可是天差地别。
队伍之中,史镖头与郑镖头之前就一直跟着林平之打猎,可算是看着林平之长大的老镖头了。如今见到林平之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镖车队伍之中,竟然也如父母长辈一般的感触起来,心中自有一番喜悦。
郑镖头道:“少镖头,这趟镖走的可轻松?”
林平之点了点头道:“确实没遇上什么麻烦。”
史镖头指了指北方的山峦与城镇道:“那边就是衡山城了,咱们再走半日就到。城里有两大门派,一是衡山派,一是铁掌帮,都是不比青城派差的大门派!”
这一众人马行至中午,见到前面路边一处凉亭。那凉亭小小的,构筑颇为简陋,想来是旷野中供行旅憩息用的。
远远的就看到凉亭周围围着十几个人,都持着刀剑,不住的呼喊舞动。
林平之坐在马上,从高处看到凉亭里有两人背靠着背,全力御敌。
二人被群敌围攻,渐渐支撑不住,鲜血浸透了衣衫,犹自奋力血战。
林平之瞧那被围困的人有些眼熟,似乎前世的时候见过,却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
郑镖头走近道:“少镖头,瞧那两人的衣衫,好像是衡山派的弟子。”
衡山派?
林平之忽然想起,这两人是刘正风门下弟子,好像是叫做向大年和米为义?
前世在金盆洗手大会上,自己曾见过他们。只不过当时刘府好像被嵩山派灭门,从此没在听过他们的消息。
“灭门啊......”林平之喃喃道:“为什么江湖之上,总要灭门呢?就算罪大恶极,总不该人灭门啊......”
郑镖头和史镖头在他两侧,听到林平之自言自语都不明所以。但联想到前两日镖局遇到的情况,也心有戚戚。
林平之道:“郑镖头,史镖头,你们护住镖车。我知道走镖的时候,本不该多管闲事节外生枝。但我心中难安,总要出手管管才行。”
说罢,林平之在马背上纵身一跃,他手中持剑双臂微张,就像是一张大鹏鸟一样,从空中掠了下去。
“刀下留人!”
林平之大喝一声,青光一闪,长剑化作长虹,飞入衡山弟子与敌人之间。
只听叮叮当当一串声响,将二人围困的刀剑,尽数被林平之挡开。
澎湃的内力激荡而出,将众人震得向后退了一步。
人群左首边有个胡须男子冷冷的声音说道:“小子走开,别在这里枉送了性命。这是咱们铁掌帮和衡山派的事情,旁人若来滋扰干挠,可要教他死得惨不堪言。”
“小子,快快滚了,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又有人道:“你不是五岳剑派的人?还是少管闲事!”
林平之道:“在下跟这二位算不得相识,只是见你们几十人围住了他俩,那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