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鹏这是窥到了一丝“道”的气息了。也就是脑袋有些理解什么是“暗劲”了,只要假以时日,必然会有所成就。已然是有了成为大师的潜力,大的方向性错误便不会发生。
戴伟明和马麟两人差的则较远。
年纪轻,心就容易躁动,不管你是有多么老成,练习太极拳的初级阶段,根本找不到一丝头绪。前一天晚上冥思苦想的心得,自以为不会有错的设想,所有的貌似合理的理解,在第二天的推手面前,又会被无情地打回原形。
功架和推手,两者反反覆复、来来回回地做,训练之人就这么持续被折磨七八年,而且,在这七八年的时间里,感悟总是被否定。我就问你,谁人能不绝望?!
所以,这也是绝大多数练习太极拳的人最终放弃勤学苦练的原因。那些一天站个一小时桩的人,总是说顺其自然。可他们又哪里能明白这“顺其自然”的真正含义?!
太极拳讲究的不可强求的心得,反倒被曲解为下功夫也罢,不下也罢,反正时间到了就能顿悟了!
这怎么可能?!
话已至此,就此打住。只是希望陷入魔障未深之人,能够及时收手,回归正途。
小基和穆勒就更不用说了,两人接触太极拳还不到半年,就是推手上还没有摆脱身体僵硬的毛病!
法自然看着陈金鹏在慢慢揣摩吴氏拳,心中不由得欣慰。不愧是有练了二十年的底子,虽然走了不少弯路,在勤学苦练之下,还是会比正常人学得快!
这要说吴氏拳的改动很大,是没错,但是,这改动也是在陈氏拳架的基础之上改动的。单从动作上来看,吴氏拳确实变化很大。但,如果一个人慢慢的能够从吴氏拳的架子里,体会到陈式一路的,那么,他离悟道便不远了。因为,只从几大知名太极拳的套路来看,无疑,吴氏拳是较为接近陈氏老架一路的了。对於习练久了的人来说,这两套拳法,其实是极为神似的。
法自然斜倚在躺椅上,被海风吹着,有一丝入迷。邵佳梁看着他还以为他睡着了,於是转而和法泰然天南海北聊起来。
法自然此时并没有睡着。他的大脑很活跃。看着一侧的海天一线,再看看另一侧的远处陆地的窄长条阴影,前几日就已经升腾起来的明悟,此时变得更加清晰!
——
跟浅水湾一样,这也是一片豪宅区的私人码头,所不同的是,这里是澳门。
“家俊,别来无恙啊。”邵佳梁走上码头栈道,和前来迎接的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打着招呼。他叫何家俊,澳门何氏家族的家主何宏斌的第四房长孙。
只见他一身浅色西服,脚下是鋥光瓦亮的黑皮鞋。手腕上稍微露出半截名表,头发油光发亮梳向脑后,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眉毛不浓不淡,嘴唇不厚不薄,鼻梁挺直,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邵叔,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我老爸昨天还念叨到您呢。”何家俊笑道。显然两人很熟,只是有些时日没有见面了。
“唔,这不最近很忙嘛,耽搁来看你们了。”邵佳梁搂着何大少的肩膀。
“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这位是法泰然,我在大陆的一位老友。这位是法自然,法泰然的弟弟。”
看着法自然身后跟来的十几名人员,有保镖,也有录像师,还有翻译,还有像保镖又不像保镖的四个年轻人。何家俊猜不出来法自然什么来头。
他并不喜欢搏击格斗,所以对於武术圈子最近发生的一些状况并不太了解,而且,在法泰然的刻意暗示下,邵佳梁也并没有将之真正的身份说出来。 只是,这个法姓,在中国可不多见。
“姓法么?”何家俊心里嘀咕了一声。
双方做了简单介绍。
何家俊一一和两人握了手,说道:“我老爸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就让我来做东,请大家吃顿便饭。”
“这个嘛,”邵佳梁拍着何家俊的肩膀,继续道:“他们兄弟二人今天已经有约了。不过,我倒是有些空闲时间。不知道贤侄你有空作陪么?”
“哈哈,邵叔说哪里话。”何家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