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自然眼神精光一闪，而后放松，继续道:“以前的训练不过是推手，即便将人一抛而起，也是因为双方接触的时候，对对手身体运转的拿捏，估计的比较准确而已。可是，这用在实战里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因为拳击腿踢的变化，太快了。”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没有抵受住诱惑，跟我弟弟去学拳击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让我第一次认识到内家拳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遂下定决心，收束心神，一心钻研太极拳。”

法自然说完，微笑看着众人，似乎是在劝说，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所谓大道通天。天下事物纷纷攘攘，并不是全都有道的本质。想要追求天道，就要有分辨真假的觉悟，和分辨真假的本事。你们不用担心这本事，我会尽心尽力教给你等。但是，这觉悟，却要自己心里有把明镜才行。”

“小马、伟明，你们两个在这一点上，比小基和穆勒他们两个还要差一些。想要玩花样无可厚非，毕竟你们还年轻。但是，一定要适可而止。”法自然看着两人批评道。

林老爷子就曾经批评过马麟的三心二意，而戴伟明又和马麟臭味相投，两人时不时还要研究一下现代的街头健身，法自然有时候都觉得两人太过花心。

法自然看到两人有些羞愧地低着脑袋，遂看向远方，声音低沉之中显出一丝落寞:“任重而‘道’远，人的时间却有限。能不能追求而上道，就看你们自己了。”

“小法，难道你也没有真正领悟‘道’吗?”邵佳梁看着法自然的表情，心中有些惊讶，难道小法也没有到达功夫的巅峰?或是说还有比法自然的境界更高的人?！

“邵哥，你说的不能算错，但也不算对。”法自然看着老大哥一般的邵佳梁，练外家拳的他，是体会不到功夫的深邃的。那如无底洞一般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只能想着努力向前，不断探索！

“这是什么意思?”邵佳梁不懂。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的功夫比我还高的了，而且，我也不惧怕说自己的功夫是从古至今最高的，因为确实没有谁能够比我更高。张三丰不行，杨露禅不行，孙禄堂也不行。”法自然眼神依旧落寞，这些话并非是他的本意！

王东眼睛放光，他拿着录音笔的手都有些颤抖！

“这才是王者该具有的气质！语气一点不显狂妄，可是语言却睥睨天下！”

“但是，正如老哥你所说，我领悟的还不够透彻。人的‘道’我领悟了，却没有领悟天的‘道’！”

“天的‘道’?”

“不错，大道通天。”

——

短短四天，出发的时候，还觉得时间的漫长，不知道在澳门会遇见什么情况。可是，此时回头再看，这四天却犹如白驹过隙，一转眼的功夫便已经消逝而去！每天看似很悠闲，只是在该指导的时候适时指导一下的法自然，其实却在不断进步着。他的大脑无时不刻不在高速运转，将所有的感触刻进脑海里，将之加工提纯，转变成於自己有益的东西。

回到香港，金隆大酒店，众人好好休息了一天。

是夜，法自然依旧站在阳台上，望着漆黑一片的大海，静静地眺望远方。什么都看不清楚，除了绵延在天际的十分模糊的轮廓线。

法自然盯着这条天海之间的轮廓线，思维跳跃。脑海里的各种意识，犹如脱缰的野马，完全不受拘束地涌现出来。

脑海翻腾，仿佛要契合这天海一线，法自然忽然有所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