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蕙兰刚下马车,就有早已等候的丫鬟迎上来接风洗尘,更有家丁和管家排队迎接,排场之大,在寻常的地主家,怕是连当家的男主人也未必有资格,也不知是否连家堡独有的规矩。
在迎接的人群中,有一名小腹微微隆起,怀有身孕的妇人,这女子虽已成夫人,却天生一张白嫩圆润的娃娃脸,瑶鼻樱口,眉目清秀,小家碧玉一般,浑身上下自有一股令人呵护的娇怜气质。
方蕙兰匆忙上去作揖:“姐姐你怀有身孕,怎么如此兴师动众,岂不折煞妹妹。”
那妇人露出甜蜜的笑容:“不碍事,整日躺着,人反而越加惫懒,大夫也说稍稍走动一下对胎儿会好些。何况妹妹你在外奔波,为了家业而操劳,我这做姐姐的没什么本事,也只能尽量让妹妹在回家的时候,能感到家人的温暖。”
岳鼎既然接下来保护连家堡的任务,路上自然要打听清楚关於连家堡的状况,知道这位是连家堡的大夫人郝菡萏,如今怀有四个月的身孕。
方蕙兰一边扶着郝菡萏,一边往里屋走去,边走边问:“相公人呢?”
“他……他现在出去了。”郝菡萏有些吞吞吐吐的说着。
方蕙兰脸色一黯:“看来又是去那个女人那里了……罢了,我让人发来的飞书印信姐姐你可看过了,为什么这里的防卫程度还跟往常一样?”
所谓飞书印信原本是术修者专用的联络手段,后来推广开后,在各地建立了传信站,专门由一二重境界,前途无望的术修者担任接信员,作用类似电报,寄信者只要在发信竹简上写字,另外一头的接信站特意准备好的接信竹简上就会出现相同的文字。
郝菡萏就像是被先生教训的学生一样:“信我确实是看过的,但是……相公说没有必要,说是……捕风捉影的谣言。”
“他一个整天往青楼里钻的人懂些什么!”方蕙兰忍不住恼喝了一句,吓得郝菡萏缩了缩脖子,“对不起,奴家不是要责怪姐姐,可是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情,你们怎么可以不放在心上呢?就算是没有证据的小道消息,也不该视若无睹,反正家里不缺这点钱,多雇些人来保护,就当做增加点安全感也好,。”
一人孜孜不倦的教诲着,一人唯唯诺诺的应答着,若将两人的妻妾身份调换一下,倒是显得正常无比,是发生在各种大户人家的日常事件,可现在眼前的一幕,就让初来乍到的三名知情者觉得异常别扭。
不过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且不论现在没有发生争吵,哪怕是反目成仇,也不是一介外人可以置喙的,何况岳鼎还观察到,那些丫鬟们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看来是真的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
“连家堡家大业大,最近店铺的收入又上升两成,不怕这点开销,多请点武师来也好,不过不能找那些明显没本事的酒囊饭袋。对了,奴家忘了介绍一下,这三位是在回来路上时偶遇的侠士,武艺不凡,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将由他们三人……”
方蕙兰正要介绍三人,却听岳鼎大喝一声:“谁在那里!”
音落掌出,一道掌气隔空击向三丈外的石桌,石桌轰然粉碎的刹那,一道影子疾蹿而出,一点寒芒向着郝菡萏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