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昙华笑了笑:“此无花非彼无花,无花不是指没有花,无花寺的弟子特意在法号中加花名,也不是真的指花名。”
“观昙华师姐,你绕来绕去把我绕晕了,”梦芸眼睛一眯,不怀好意的笑起来,“不会是玩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那一套吧。我丘师叔说了,以后若是碰上自己解释不了的,就要故意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然后装成一副好像很有深意的模样,这样就能把人晃点过去哎哟!师尊你干嘛打我?”
岳鼎露出看你不成器的表情:“我是不想让你继续丢脸,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你应该听说过了吧?无花即为空,却又非空,有道是‘本来缘有地,因地种花生,本来无有种,花亦不能生’。”
“本来缘有地,因地种花生,本来无有种,花亦不能生……”
净鸢师太念了几遍,颇有感悟,叹道:“岳佛友佛法高深,吾不及也。”
岳鼎可不想在这位师太前面窃据别人的作品,忙解释道:“这是一位慧可禅师留下的偈,可不是我想出来的,后来慧可禅师传至僧璨禅师,又留偈言‘花种虽因地,从地种花生,若无人下种,花地尽无生’,再后来,道信禅师承其衣钵,也留偈言‘花种有生性,因地花生生,大缘与信合,当生生不生’。”
净鸢师太露出疑惑的表情:“这三位禅师的大名却是从未听闻,可若能做出这样的禅诗,不该是无名之辈。”
她的语意,却是怀疑岳鼎虚构人物,然后冠以自己的作品。
这种做法历史上还真不少见,很多不存在的故事人物就是这么被弄出来,厉害点的甚至凝聚香火,成了神灵。
岳鼎无奈,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倘若说是来自梦境中的记忆,只怕还要落得一个托梦假辞的借口。
何况,倘若她们相信了,只怕更要认为他的缘法高深,肯定是佛祖托梦给他,让他在一念世界中度过一生,从而悟得无上禅意。
“岳前辈,说起来,我还不曾知晓你的法号。”
观昙华显然是信了净鸢师太的猜疑,连前辈的尊称都甩出来了,之前她可不是这么称呼的。
岳鼎还没回答,梦芸就抢着道:“我师尊说了,过去的他叫做岳鼎,现在的他叫做岳鼎,未来的他还是叫做岳鼎。”
净鸢师太感慨道:“岳教主佛法高深,非寻常人能及,令人敬佩。”
岳鼎无语,从“吾不及也”变成了“令人敬佩”,这误会越来越深了,感受着旁边小尼姑们“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总觉好厉害”的目光,头疼不已。
梦芸这妮子更是鼻孔向天,一脸“我师尊就是这么厉害”的自傲表情。
这年头连自污都这么困难,虚名向外推都推不掉。
他绞尽脑汁,愣是想不到一个能解释清楚的理由。
尝试着找了个说法,这群人立刻点头,表示“我懂我懂,岳前辈你不想出名,就没必要再谦虚了”。
这种反应简直无懈可击!
最后,岳鼎自暴自弃,故作潇洒道:“虚名本是身外物,不着方寸也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