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 在众人商谈关於如何医治左朱殷病情的时候,蟹妖总算是缓缓清醒过来,这货是水妖,用水泼脸来清醒脑子的手段对它无效,山子巽提议说用火烤,岳鼎觉得这样做太不“妖道”了,让它少受了许多折磨。[]
被驱除了体内的杂质,不再神经兮兮的蟹妖恢复胆小的本性,没有了“杀了老子,还有后来人”的慷慨赴义的语气,膝盖果断软得跟软体动物似的,被质问问题,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抖出来,透着“只要不杀我,想让我干什么都成”的卑微屈膝。
依照它的回答,最近一个月内并没有吃奇怪的东西,也没有碰上什么意外奇怪,日子都是一如往常的平淡——就是趴在湖底里看风景。
这点上众人倒是没有怀疑,就凭这家伙成精以来从未肆虐过乡里,早些年曾经壮着胆猎杀过家禽来补充精气,后来被当地渔民集合起来教训了一顿,便一直乖乖的躺在水底捕食鱼虾为生,白瞎了“横行霸道”这个用来形容它种族特性的词。
“听起来似乎真的没发生什么……可若没有意外,又是怎么让异毒入侵的?你该不会隐瞒了什么吧?”法琉璃最后一句语带威胁。
可怜螃蟹不会流眼泪,否则现在绝对是一副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饶是如此,它现在也是求爷爷告奶奶的可怜相:“大人!女侠!小的真心没有欺瞒啊,天地可鉴。方才所说句句属实,绝无遗漏,若有违背,愿被九天雷劫打得灰飞烟灭。”
众人一对视,相互交流意见,统一的看法也是认为对方没有骗人,否则这演技也太逼真了。就凭这一手,也不该混得像如今这般籍籍无名。
可若是没有意外发生,蟹妖又为何表现得如此异常。难道这异毒是它体内自动衍生出来的?
也没听说过蟹妖拥有这种本领啊,牛的年龄大了倒是会生出牛黄来,可螃蟹什么的……蟹黄跟牛黄完全是两码事。牛黄是胆囊结石,所以越老越大,蟹黄则是卵巢,跟年龄没什么关系。
岳鼎脑中灵光一闪,道:“之前在思索如何擒拿蟹妖时,曾听三弟说过一法,可以用散功毒洒向湖水,令整条湖都受到影响,从而逼出蟹妖,而这散功毒对於普通鱼虾并没有任何影响。那么异毒散播的渠道是否也是相同的道理呢?其实下毒者并没有特意要针对蟹妖。只是单纯对这条湖下毒而已,从而影响到了蟹妖。”
这话获得了所有的人认同,就凭这软脚蟹的窝囊性格,实在是没有利用价值啊,将能狂暴化的异毒浪费在它身上。称得上暴殄天物。
唯有左朱殷质疑道:“这条湖只有蟹妖一个妖怪,若是这毒只对妖族有效,那么对湖水下毒不正是以它为目标吗?”
岳鼎意味深长道:“这条湖可不是一条封闭的死湖。”
明白者皆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明白的人仍是一头雾水。
左朱殷转身询问王启年:“流经澄阳湖的水流源头在哪里?”
王启年皱起了眉头,绞尽脑汁搜索记忆:“若是溯本追源,当是在域外……”
“域外。莽荒,妖族,异毒,水流,狂暴化……”
左朱殷念叨着这几个词,一个推论的结果出现在脑海中,不禁倒吸冷气,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下命令道:“快派人,沿着澄阳湖的上流搜索,看看沿路上是否还有其他的水妖出现狂暴化的异状,王侍卫,将这则消息通报给父亲,务必保证尽快送到!”
这群行伍出身的侍卫们纷纷抱拳,称了一声:“诺!”接着个个雷厉风行的去完成任务,绝不拖遝。
在场的岳鼎、山子巽、法琉璃皆是想到了一块,更从左朱殷的反应中确认了自己的推测,心头也是沉甸甸的,气氛不由得凝重起来。
“那个,看起来似乎没小的什么事了,小的能不能回去了?”蟹妖吞吞吐吐发出声音,打破了凝滞的局面。
山子巽看了它一眼,淡淡道:“你的确算得上是受害者,但有渔民丧生在你手中也是事实,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若是现在将你这么放了,澄阳县那边不好交代。”
他却是想到了大哥的识海空间,这蟹妖活了这么多年头,手上必然了沾了不少罪业,按照大哥推论,功德玉碑可不会管它是主动还是被动,做了就是做了,只计行为不计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