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岳鼎跟古怪道人计帷幄谈话之际,丘离已经将对手击败了,那名壮汉看着魁梧无比,其真正的实力还比不上先前的方致远。\m\网--
不到三招,丘离就以阴刀术中的“空破山”斩断了他的发髻,逼得对手认输。
因为胜得太过干脆利落,令那些打着等他消磨体力后再捡便宜的主意的家伙们望而生畏,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发起挑战。
丘离故意用鼻孔发音,哼哼两声,尽显不屑轻蔑之意,然后回到了中指峰,虽然他表现得十分狂妄,但弱者不敢冒险,敢怒不敢言,而强者又自视甚高,不愿意在上午就与人死战,结果却是无人出来打压他的嚣张气焰。
当然,也有不少人欣赏他的性格,产生敬佩崇拜等念头的也有一些,但总归是少数人。
浮空龟甲上,齐琼看着旁边正在接受运功疗伤的方致远,微微皱起了眉头,那丘离排行老二,实力已是如此高强,身为大哥的岳鼎又该强到何种地步呢?
可是上次交手的时候,就是岳鼎也强不到这种地步,哪怕晋级了八重通灵期,亦非这位丘离的对手,可要说岳鼎进步神速,比自己都要快,齐琼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相比之下,他更愿意相信,六道教中丘离的实力要高过岳鼎,谁又规定弟弟不能胜过兄长呢?
能当上掌门的,并不一定是门人中武功最强,而必须是最有威望。拥有处事手腕的人,那么身为兄长的岳鼎自然是最佳人选,哪怕低上一筹也无关紧要。
比如在奕天馆,现今的馆主绝非最强者,同辈中刑罚堂的师叔祖是公认的第一,而除去台面上的数人外,还有数名隐於幕后的太上长老,一身修为高深莫测,更是强中手。
其实齐琼心底也隐隐觉得这个猜测不大靠谱,可有时候人比起应该相信的事情。更愿意倒向想要相信的事情,因此他也在搜肠刮肚的找出理由说服自己相信这个猜测。
魏旭不动声色的靠过来,开口问:“出师不利,齐师弟的第一子落得可不够漂亮,不知道接下来是否还有高招?”
齐琼乜斜了对方一眼:“明人不说暗话,魏师兄何必故作糊涂,方致远难道就单只是我的棋子吗?若非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齐某人轻言微,如何能说动奕天馆未来的扛把子呢?”
魏旭嘿嘿笑了两声:“此等小节就不必在意了。只是如今看来,这六道教底牌甚多。不可等闲视之,齐师弟的屈辱、吕逸执事的血仇,怕是不能现世报了,只能等待未来的时机变化,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点时间倒也等得起。”
他话中的意思,就是催促齐琼有底牌快点翻,若是比拚耐心,他魏旭不是特意在乎。反正是别人的仇,可你齐琼是切身之痛,败战之辱,难道也能忍耐得住?
齐琼哼了一声,明白对方不怀好意,却又无可奈何,因为相比起魏旭。的确是他更着急报仇,可惜穆玲珑此时正在闭关中,否则以她跟岳鼎的过节,少不得要做过一场。
他打了一个手势。随即就有一名弟子跳到问鼎峰上,再度对六道教发起挑战,只是这次被指明的对象换成了山子巽,这下就算是脑筋再冲钝的人,也意识到奕天馆跟六道教之间存在过节。
中指峰上,那些靠近岳鼎等人的江湖门派,下意识的往旁边退,有意拉开距离,证明自己与六道教并无瓜葛,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你们还真是受欢迎,能跟奕天馆扳手腕,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羡慕。”一旁的法琉璃说着风凉话。
山子巽起身道:“这是奕天馆的阳谋,他们故意要营造出一种假象,好像我们六道教已经被奕天馆盯上,结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恨,这种做法跟我们假借红世双巫的威名一样,他们以奕天馆的名头震慑江湖同道,从而实现孤立我们的目的。”
岳鼎点了点头,其实六道教跟奕天馆之间的仇怨,不过是寥寥数人的私怨而已,如奕天馆这般拥有数十万门人的大门派,这种事实属常见,门人一多,容易良莠不齐,不知什么时候就跟某个门派产生了摩抆,而奕天馆也不可能一一计较。
但现在这种情况,奕天馆的弟子接二连三的跳出来针对六道教发起挑战,就容易给人一种印象,似乎连奕天馆上层都插手其中,赞同这种挑衅的行为。
岳鼎思忖道:“唯今之计,必须拿出压倒性的实力,一举震慑对方,令他们不敢抱有侥幸心理,才能停止这永无休止的挑战。”
丘离眯眼道:“不好说,我刚才五招败敌,他们居然也没被吓住,想来承受能力不错,那么三弟就必须做得比我更漂亮才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论嘴皮子功夫,我的确是有所不及,但胜负是用双拳打出来的,而不是用嘴说出来的。”
山子巽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接着双袖一荡,向外飘飞而出。
此时恰逢山峰上吹起一股逆向气流,以高峰山岚的迅猛,加上没有大地作为承受面,常人不从锁链上坠落深渊就是万幸,轻功高绝的武者都会选择借着风力后撤,退回原来的山峰,等山岚过去后再选择前进,所以不少人抱起了幸灾乐祸的心态,想要看人出丑。
谁知,山子巽既没有后退,也没有打出掌劲抵挡,而是正面迎着山岚冲了过去,在穿透过程中,他的速度竟是没有减缓。
“该不会……没有风吧?”
中指峰上的一人刚刚说出怀疑的话,呼啸的冰寒气流便迎面而至,倒灌进嘴里,令他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