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
在这时,总舵果真的出了事,欧阳清已被总舵中几位叛帮的舵主,还有一百多名排帮弟子,其实里面有大多数是天蠍教徒伪装的,少数人也是被裹胁附从,包围在忠义堂上。
在他身边仍是忠心不二的,只有沈宗培、冯建中两位舵主,他们各率领二十名弟兄,和那些叛徒们战在一起。
此际在人群中,忽然现身出一个年轻人,一柄长剑确属神出鬼没,竟没有能近得了身。
沈、冯两位舵主见状,立即舍了那班叛徒,双扑那青年壮士。
但两人造诣没有那人高,不到十个回合,沈宗培左臂已被剑划了一道口子,冯建中的右肩,也被刺了一剑,虽然未伤肩骨,已不能握住手中刀了,只有用左手,仍然拚命猛扑。
欧阳清一见那青年壮士,心中一怔,他认得出那正是云门世家未来的五代传人云汉。
云汉也怔得一怔,他也认得出乃是他老世伯欧阳清,有心不和他动手。
但是,就在他微微一怔的瞬间,沈、冯二位已领着弟兄,转扑向另一处了,而且欧阳清也走下厅来。
他这时只有暗中一咬牙,昧起来良知,狂笑一声道:“你来得好,太爷正要拿你祭剑!”
欧阳清一听,不禁火冒三丈,冷笑了一声,道:“好畜生,今天我要与云门一整家风,接招啊!”
喝声中,抡起一对护手钩,尽展平生所学,与云汉打在一起。
论功夫,欧阳清是比云汉要高上一筹,同时他生性疾恶如仇,一见自己素常最疼爱的侄儿,竟然也丧心病狂,投了天蠍教哪得不气。
於是,一出手就施展出狠绝的招法,有时根本就不管对方的兵刃攻向何处,护手钩仍然直奔对方要害递出。
云汉本就有点情怯,加以功力也赶不上这位老伯,所以不到二十个照面,乃走了下风,渐渐地不行了。
可是在混战中,天蠍的高手,一个个地露面,形势是越来越不利了。
冯建中左臂又被紮了一枪,他明白自己不能再战了,便高喊了一声道:“帮主,弟子冯建中先走一步了!”
喊声一出口,拼出最后一点力,将身前一名叛帮舵主吴登龙劈死,然后横刀自刎而死。
沈宗培在重重包围之下,仍如煞神一般,近於疯狂的砍杀。
云汉一面动手,一面高喝道:“你们退后围住他们,放箭!”
沈宗培听了,心中不由大惊,明白要是那样,自己就只有挨射的份儿了,再无还手的机会。
暗中一咬牙,便命自己身边的几个弟兄,合力向敌方人群中冲去。
常言道:“一人拚命,万夫难当。”何况他们这十几个人,无异十多只猛虎,一阵冲杀,叛徒们死伤了不少,但是沈宗培和他那十几位弟兄,也终因四面受敌,力战而死。
欧阳清眼看着大势已去,他纵声大笑,一招逼退了云汉,身形倏地倒纵回去。
云汉高喊一声:“你走得了吗?”
他一声未了,欧阳清猛一转身,双钧一分,两名叛徒的脑袋都添了个窟窿,左脚飞起,又踢中一名叛徒的前胸,胸骨立断,人也被踢出去一丈多远。
跟着,他又双钩全交右手,左手取出来两粒磺磷弹,揉去蜡皮,抖手打向人丛。“轰”的一声响,烧得那群教徒们一阵号叫连天。
这时把个云汉惊得呆了,却怒恼了那位背叛排帮的领导者刑堂舵主双头蛇桑天良。
他纵过来,抡起左手练子点穴极,缠住了欧阳清右手的双钩,右手点穴鐝抡起来,砸向欧阳清的头顶。
欧阳清向右一闪,探左手攫住了练子,但那极头仍然砸在左肩上,疼得他身形一晃,桑天良却突然撒手,右掌向欧阳清左胸推来,口中喝道:“我来送帮主归位!”
欧阳清眼见对方一掌推来,他并不躲闪,容对方的右掌发出了一大半了,前胸反而向掌迎了上去,冷哼一声道:“你还不配!”
桑天良一见欧阳清迎掌撞来,心思:“你欧阳清这不是找死吗?”
心念动处,右臂上贯劲,掌力又增强不少。
他却没有料到,这正是欧阳清与他同归於尽的打法。
就在他挺胸迎掌的时候,右手的双钩挂进了对方的左肋。
“哎……呀呀!”两声惨叫。
欧阳清的一个身子,被桑天良一掌推出去八九尺远。
桑天良也被欧阳清的双钩,在左助下,撕裂了碗大的一个窟窿,两人全都痛昏了过去。
就在两人双双倒地的瞬间,双钩震飞的那一支练子点穴鐝飞抛出去老远,正又打在那发怔中的云汉腿上,他也是“哎呀”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跑。
这一招伤了三个人,场中人都看得呆了,一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