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寺里念经每天见到香客们一个个拉着女香客的小手,在佛门净地卿卿我我,着实看不下去。
便想着有一天咱也找一个女香客,牵着小手花前月下。
替我的师弟师叔们羡慕死那群在和尚庙里腻歪的男男女女。
那只是替我师弟师叔们讨个公道,至於我嘛,有个媳妇娶回家,给我洗衣做饭呗。”
叶昶困惑道:“你师傅为啥不打死你?”
一禅一只手拍开叶昶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咸猪手,大怒道:
“你师傅为啥不打死你?我又没有杀人放火,我师傅说我做得对!”
“啧啧,原来那个胖和尚也是个花和尚?”
“...”
叶昶和一禅正行走时,看到一个腰间挂剑的劲装女人正骑着马快步朝着他们这边跑来。
一禅晃了晃还在和自己唠叨的叶昶,“叶子,叶子,快看,快看,女侠!”
叶昶心不在焉道:“一禅,不就是一个女....”
叶昶话还未说完便停了下来,眼光却是看向了马匹上的那个英姿飒爽的姑娘。
一身白色衣衫随风而动,明亮的月光中惊鸿一瞥之下,叶昶便呆住了。
这个女子不同於凝香或者翠玥那种女人的温婉,而是极为英气。
剑气逼人。
一禅趁着叶昶看那女子,他则大声叫道:
“女侠,不知你家在何处?年龄几许?芳名几何?可愿与小僧一了佛参,一同念如来?”
那女人根本没有搭理一禅,叶昶很是幸灾乐祸。
他不削地瞥了一眼一禅,言外之意,一禅你这实力还是不行呐!
继而他自己则是声吼道:
“女侠,天色已晚,独自夜出不安全,小生可否陪侍左右?
一解心头二解身愁?”
声震四野。
一禅能够看到隔壁谁家老公鸡被惊吓起来,跳出院墙。
那女人听到了,果然勒马停下,停在了两人跟前。
叶昶洋洋得意朝一禅一笑,恨得一禅牙痒痒。
“这位女侠,可否下马说话?”
可迎接过来的却是一阵马鞭之声。
“登徒子,第一次我没搭理你们也就罢了,为何你们屡屡侵犯?”
那女人娇声呵斥道。
叶昶的笑容凝在半空之中....
叶昶看出了那女人身上的杀气,急忙解释道:
“这位女侠,我们看你独自在这夜黑风高的街头,怕有恶人,这才好言相劝。”
一禅听完叶昶的回答,不自觉看了看天上的大月亮...嗯,今夜月亮很亮。
又看了看周围路边的树木,毫无动静...嗯,今夜无风......
一禅又打量一下正笑嘻嘻,正气凛然的叶昶,嗯,叶子果然厉害。
怪不得师傅总是说我面皮太薄,和姑娘一说话小脸便通红通红的。
一禅忧郁地叹了口气,怪不得我单身呀。
那着装女侠范十足的女人显然不是这么好骗,这次她索性连马鞭都收了起来。
哗啦,从剑鞘中抽出宝剑。
恶狠狠地朝着叶昶劈去。
叶昶与一禅见那蛮不讲理的女人二话不说便将剑拔出,麻溜地脚底抹油朝着巷尾胡同跑去。
“你这女人,怎滴蛮不讲理?君子动口不动手呀!”
“女侠施主,小僧还是个和尚....”
....
当两人气喘吁吁地到了那所破败宅院时,孟老道与大和尚慧远依旧在对坐而聊, 直到叶昶与一禅到院中,才停了下来。
“睡觉喽,才三更,我这老腰就不行了,老了老了...”
老道和慧远聊天后,似乎心情好了许多,躺在草垛里。
眯着小眼睛看着一禅想着方才自己与慧远老秃驴的谈话。
“慧远,你那徒弟有点意思,佛门佛子?青出於蓝而胜於蓝啊。”
“我这个半路出家的野和尚自然比不得我这个宝贝徒弟。”
慧远得意道,随后又顿了顿,“他呀,一禅。一生独一禅,不负如来不负卿啊。”
佛门佛子,据说百年才会出一个,前朝纵横两个甲子的佛门僧人摒尘大师便是近两百年前的上一位佛子。
佛子往往应运而生,佛门的宠儿,对佛有着自然亲和之力,举手投足之间似乎都合乎佛。
“你们师徒真是怪啊,一个以寂灭入佛,离世而立,一个以生念入佛,入世而行。”
“那个跟着你的少年又是什么人?我看他腰间挂了把雁翎刀,是你新收的徒弟?”
慧远疑惑地问道。
老道捻着颚下那一撮灰白胡须,
“我即便是恢复实力,最多也只是巅峰,今生成就已经无望踏入那一步了,但我这一身刀术总不能失传吧?”
慧远叹了口气道:“那年轻人虽然生而不足,可祸兮福之所伏呀。”
佛子即佛祖之子,百年而一降於世。
佛门摒尘立世双甲子,而继其后两百年内未出佛子,双百之佛子岂尤健乎?
——三教九流杂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