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真气的叶昶自知比拚气力必然不是孙大锤的对手,所以他并没有和孙大锤硬碰硬。
单凭着这一把神秘莫测的赤血刀便可以与这个孙大锤势均力敌,但叶昶并没有那样做,而是决定自己握刀与孙大锤好好较量一番。
没有真气的锻炼厮杀,才是纯粹锻炼刀技的绝妙法门。
叶昶抱着紫竹身形再次暴退,将紫竹放在了不会被二人战斗波及之地后,这才轻身一跃,拔刀向那又是一锤将地面砸出一个大窟窿的孙大锤砍来。
站在尚未来得及收手的大锤上,叶昶脚尖蹬地,身体一旋,衣袂飘飘地旋刀借助身体之势凌空当头劈下。
可看似动作愚笨的孙大锤右手猛然抽回落地宣化大锤,同时左手顺着锤柄一滑而下,最后一手握住锤尖,一手握住锤头,朝叶昶攻击而来的方向顶荡。
借身法之势的凌厉一刀在孙大锤看来毫无威胁可言,可就是这么软弱无力的一刀,落在孙大锤锤柄上,顿时将他脚下那青石板龟裂而开。
孙大锤皱了皱眉头,震开叶昶,他感觉攻击自己的力量并不是浑然天成,与叶昶同出一路的体内,而是那把诡异黑色至极的刀上。
孙大锤感受不到叶昶体内的真气,他震撼以为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书生居然只凭着气力便能够将自己打的双手微颤酥麻?
对於军中这些宿将来说,根本不存在什么四两拨千斤的技巧之说,两军对垒阵前冲杀,只有一膀子气力才是实实在在杀敌破军的强有力武器,对於孙大锤这样的彪形壮汉,更是如此。
孙大锤体内气机如倒海之势涌现,沸腾扑满硕大巨锤的整个锤心,而后孙大锤身体如弓如月向后弯曲蓄势。
磅礴的玄牝真气如月光辉,却不似月辉清冷,反而异常炽热。
周身房屋瓦砾也被孙大锤这锤风吹的似浮萍而起。
月满弓满,弦断,离手!
刺耳如雷鸣的破风声兀然响起,大锤可倾天之势被射日一般的孙大锤霎那发出。
似乎这一攻击之下,任何人必体无完肤,这是一锤定音的招式,月弓锤。
叶昶右手置於刀柄上,刚拔出一寸后,正欲霍然出剑,这时见到孙大锤身后有一背手佝偻老者踱步而来,他这才放下手中刀,弓步收起直愣愣而立。
见到叶昶这待死羔羊一般迎面自己这一月弓锤,朝天巨力而下的孙大锤咧嘴一笑。
可一锤正要砸在叶昶头顶时,孙大锤不知道他身后那位无声无息的老者轻轻抬手,从其指尖爆射出一道不起眼的光辉,如飞蛾扑火一般撞向姓孙的那一大锤之上。
只是就在这时,不起眼的蚍蜉却量力而行,那凶猛无匹如巨猿的大锤竟而被这一真气指打的偏转方向,轰然砸在了叶昶身边半丈开外。
那一指似还有余力,将叶昶护在中间,大锤打下的地面瞬间龟裂,却独独漏下了叶昶所在的半丈!
孙大锤暴怒,将铁锤在地上一夯,包围叶昶的三十甲士各个拿着盾牌兵器从街道的两边向叶昶包围。
就在这千钧一发,孙大锤举锤后扫,三十军中悍将侵杀叶昶之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孙大锤!”
原本秋来肃杀的气氛尽皆消散,似乎顽皮不堪的肃杀之意被这老者一念之下做鸟兽飞散。
气息暴涨的孙大锤被这熟悉的一声刺破,如气囊一般泄了气。
“护军大人,你怎么来了?”
孙大锤一脸谄笑,
小心翼翼地点头哈腰问道。 “我若是不来,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位被孙大锤称作护军大人的老者没好气说道。
孙大锤愣了愣,恼怒地看了一眼正吊儿郎当被紫竹嘘寒问暖的叶昶,不屑道:“这个病秧子,怎么会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