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水媳妇死的早,他这个单身许久的汉子又何曾没想过一死了之,与地下有知的媳妇来个不在天上鹊桥而在地下黄泉的相会?
只不过自家那个病痨媳妇,死前曾经抓住他的手,要他无论如何也要安安生生活下去,活到老死在床上...
罗水使劲地摇动船桨,期冀着他能够带着手下这位刚出山还未大展身手的小将能够活下去。
罗水眼看着那席卷大量海水的水龙卷靠近过来,使劲地掰开穿上备置的一大块圆形木板,匆匆为那小子穿在了身上,趁着龙卷顶部如吐息一般哗啦啦而下的雨水,生怕那小子听不到地吼道:
“若是那个大家伙来到这里,你便双手死死抱着这个板子,即便是在海中昏迷,你或许也能捡回一条命!
记住喽!”
与罗老头相处数年,感情仅次於父亲娘亲的那小子毕竟只是个八岁大点的孩子,那里见过这大场面?
早已吓得哭哭啼啼起来道:“爷爷,那你呢?”
罗老头直起身子,一双老目死死盯着眼前这闻所未闻地玩意儿,指着那龙卷轻蔑一笑,嚷嚷道:“我?莫要以为是个俺老汉不曾见过的玩意便以为拿不住你!”
声势不过是壮怂人胆罢了。
只不过罗老汉此言甫一脱出,那识人识相的瘪犊子玩意陡然间真的顿了顿些。
罗老汉一愣,还真的听话了...?
只是那凝结一般的龙卷仅仅不过是停滞了一息,便有肆虐地席卷水至看不真切地天空中,吞云吐雾一般地四面挥洒。
罗老汉下一瞬,又见到一个年纪看上去不大之人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
没错,是走了过来。
难以置信的罗老汉揉了揉眼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回事?怪不得他从未见过这瘪犊子的玩意儿,莫不是有仙人在此?
否则怎么哪能走在这水面上?
罗老汉与身边小子同时又看到了那走过来,一步有数丈的白色一点,又向前踏出几十步,超过了那个硕大龙卷,站在了龙卷与自己这条破船之间。
穿着华丽,真如仙境走下来的那人起手一抬,脚下一动在水面上画了个半圆。
手中有圆,脚下有圆,头顶自有白色青天,脚下又踏白色地。
常年在海上练就一双好眼力的罗老汉不可置信地再次揉了揉眼睛。
只见那白衣人腰间咻地一声飞出一物,偏偏那分不清刀剑枪戟的玩意与那一身白衣相悖,是黑色的。
那刀犹如活物,一掠而至白色点头上,熠熠生辉。
原先的通体白色,却忽然间变为了血红色。
罗老头没看走眼啊。
白色倏忽间被染成了血红色,那血红,与他磕磕碰碰甩出来的血一个颜色!
眼前场景还未停,而是一变再变。
那白衣人,不如今已是红衣的人举起的双手随着又是一脚轰然落下。
“落!”
罗老头与那人距离很远,再加上天色之中雨水与风的呼啸之声,即便是趴在耳朵边上两人相互说话都不定听得清,可这次这一个字罗老头听得却格外清晰。
喝声如在他自己耳边炸响,进心而不是进耳。
呼啸而至的那个方才还狰狞的硕大水龙卷,此刻仿佛却变成了一条温顺至极的小狗。
那抬眼望不到边际便如大海看不到尽头的龙卷果真下降了,下的很快。
至少变得能够看到了顶部。
那血色衣服的奇妙人双手压到了很低很低,那龙卷已经下降到了七八十丈的高度。
罗老头将一只手挡在一双眼睛上,打量了一下,依旧大的离谱啊。
不过下一刻,那血衣人再次举手,玄之又玄。
出乎意料的是,那血衣人并未再次大声极为有气势的吼出那吓人的一个落字,更未曾将一双手臂下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