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金武是土生土长的庆州人,两人的出身贫寒,父亲又是个酒鬼,整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觉,一点正事都不干。
所以抚养两兄弟的担子就落在了金母头上,为了能够让两兄弟吃得饱,穿得暖,金母不论什么脏活累活都做,白天种庄稼,晚上帮人缝衣服,大清早又去各家各户倒马桶。
总之只要是金母怎么做的,不管是什么活,她都会去干。
而两人的父亲见身上的担子又轻了一些,两个小畜生都不用自己去抚养了,那就更加的变本加厉,不但不拿钱回家,反而还要用金母辛苦赚来的钱去买酒喝。
可是这些钱都是留给小金文、小金武买吃穿用的,金母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怎么可能会拿去给金父买酒喝?
要知道一个酒鬼喝多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金母不肯给钱让他买酒,而他的酒瘾又在这时候上来了,便对金母拳脚相向,把她打得鼻青脸肿。
在这种暴力的胁迫之下,金母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把钱拿了出来。
就这样,金母不但要辛苦的做事,负责两兄弟的吃穿,还要额外拿出一笔钱来,给金父买酒喝。
金文、金武两兄弟那时候小,并不知道父母之间的关系,但总是看见父亲殴打母亲,每次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听见母亲偷偷哭泣的声音。
两兄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可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在双重折磨之下,金母的身体透支的太快,一天不如一天,而金文、金武两兄弟也慢慢长大,也渐渐明白了父亲是个什么东西。
在两兄弟能够帮着金母做些事情的时候,大家都以为生活会慢慢的好转,两兄弟能够养活自己,而母亲也不用这么辛苦劳累的时候,这么一个卑微的梦想,却被金父给硬生生的断送了。
那一天,十五岁的金文,和比自己小一岁的金武出去干活,替别人卖苦力赚钱,对方知道两兄弟家境贫寒,同情他们的遭遇,於是多给了他们一点报酬。
两人十分高兴,特意买了一只烧鸡带回去,让母亲尝一尝。她养了兄弟两个十多年,为了省钱,吃的都是最最平常的粗茶淡饭,恐怕早已忘了鸡鸭鱼肉是什么滋味了。
可是当兄弟两个走进那个熟悉而又破落的小屋时,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惊呆了!
金母躺在床上,一只脚垂了下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右手紧紧握着,上面是金父的一粒纽扣。
金文把烧鸡扔下,赶紧跑过去查看,却发现母亲已经死了,身体早已冰凉,而家里的钱也已经不翼而飞了。
金文、金武趴在金母的身体上,嚎啕大哭,泪水很快就打湿了被子,金武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站起来,大叫道:“是那个畜生害死了娘,是那个畜生害死了娘,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金文默默地流着眼泪,把母亲的身体给扶好,哽咽道:“二弟,我们先把娘给安葬了,这笔帐慢慢再算!”
两兄弟的动静引来了邻居的关注,他们发现金母已死,而得知凶手是金文的父亲时,都嗟叹不已。
他们帮着金文、金武办理了金母的后事,草草下葬,两兄弟给所有的恩人磕头,并坦言永远也不会忘记他们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