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羽抿着嘴,似在沉思,直到鹧鸪哨忍不住准备跪拜恳求时,才缓缓开口道:“我也不欺瞒你,我可以告诉你献王墓的位置,甚至可以帮你去取雮尘珠,指点你破解诅咒,但事成之后,你要答应帮我做三件事!”
鹧鸪哨闻言,来不及欣喜,二话不说,举手立誓:“皇天在上,后土为证,只要道长告诉我雮尘珠的下落,鹧鸪哨愿做牛做马,终身供道长驱使!”
“师兄!”
话音未落,花灵和老洋人忍不住泪目出声,鹧鸪哨立下这等誓言,就算将来破除了诅咒,他自己依旧困在枷锁中,这等牺牲自己的抉择令他们无比愧疚、心如刀割。
一旁,陈玉楼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心中暗自一叹,他原本还想着将鹧鸪哨拉拢过来,然此言一出,却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卫羽也没想到鹧鸪哨这般果断决绝,语气轻松道:“鹧鸪哨兄不用如此,贫道说了,三件事即可!”
言罢,目光一转,望向陈玉楼,笑道:“陈把头,接下来倒斗瓶山还需搬山一派相助,你是不是应该提前送个人情?”
陈玉楼一听,就知道卫羽已经明晰地图在他身上,不由骇然:这道士是神是鬼,竟连此等隐私也知晓的一清二楚。
然而,不等陈玉楼开口,罗老歪却是急了,这墓还没下,又要再入一伙,哪怕搬山一派不看重宝货,但到时候白花花的银子摆在眼前,又有几人能够不动心。
一想到这,他顿时忍不住嚷嚷起来,“道长,你这也太小看咱们陈大掌柜了,这小小瓶山,哪里需要搬山卸岭两大门派合作,说出去,平白让人笑话!”
卫羽呵呵一笑,摆手道:“罗帅莫急,鹧鸪哨他们算是我的帮手,只出力,不分财。”
说着,感概一声,解释道:“而且,也不是贫道小看卸岭门徒,实是瓶山古墓有些特殊,不适合卸岭施展手段。”
陈玉楼眉头一挑,他虽然相信卫羽不会胡说八道,但听到这话,难免有些刺耳,当即沉声问道:“不知瓶山有何特殊之处?”
卫羽神色一正,述说道:“据贫道所知,卸岭一派倒斗主在一个‘力’字,然而,那瓶山地势险峻,经历代方士挖掘建造,腹内中空,根基早已不稳,又经过这么多年的毒虫钻噬,以及百年前的地震,山体早已裂开了好几道缝隙悬崖,整个瓶山已经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中,一旦外力过重,恐怕就有崩塌的危险。”
说到这,他望向鹧鸪哨,轻声道:“倒是搬山一派的‘穿山穴陵甲’,可以悄无声息地钻开山壁,安全进入腹内地宫。”
“穿山穴陵甲?”
陈玉楼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此种异兽他也听说过,据传战国时期就有盗墓贼加以驯服,用来挖洞倒斗。
只是,后来的墓葬逐渐吸取防盗经验,所用石料越来越大,而且坚厚程度也随之增加,缝隙处还要熔化铜铁汁水浇灌,使穿山穴陵甲逐渐失去了用武之地。
到了唐代,这古术终於失传,不曾想,在当今世上,还有搬山道人驯服驱使。四大盗墓流派中,搬山以“术”出名,想来就是这搬山分甲之术。
同一时刻,鹧鸪哨三人也都神色一震,无比佩服道:“道长当真博闻强识,竟然连我派的搬山分甲术也知晓的一清二楚。”
卫羽笑而不语,生受了这一番夸赞,话说,在这个世界,确实没人比他知道的多,谁让自己站在上帝视角呢!
沉吟间,
他目光转向陈玉楼,嘴角微微泛起一丝笑意。 陈玉楼见状,立即会意,心念电转间,脱口叫道:“哎呀,这或许就是大家常说的缘分,也合该我们两派要合作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