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龙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惊恐,那源自未知,伏羲身上的变化,不在烛龙理解范畴内。
那汹涌卷动的道光,弥漫成颠扑不破的真理,像是真有一位至高陛下,踏着时光,以一种不被理解的方式来到这一段岁月支流。
光华灿灿,有水浪喧嚣,光雨洒落,衬托一方美轮美奂的盛景,让烛龙对伏羲的身份,都生出莫大的疑虑。
“莫非猜错了吗?不是篡那位陛下的名那么简单?”
烛龙心中涌出一股惊悸之感,稍微想想,就感到天崩地裂,宛若要彻底永坠,沉入最深沉的黑暗之中。
神光萦绕,大道轰鸣,天机尽在其中,化出汹涌澎湃的水浪,若怒潮滚落,扑面而来,带起惊慑千古的恐怖气机,席卷四方,引得那时间长河之上,生出诸多异变。
那是惊人的异象,有神魔妖鬼,喋血断首,屍身坠落的可怕画面,铺展开来。
天地之中,血光灿灿,像是有什么不可名状之物,自古代映照而来。
那是一片古战场,有神圣至高於此倒下,有肃杀的兵戈之气崩裂寰宇,残破的小鼎,鼎身染血,冒着蒸腾的热气,在那其中,还有鸟头瞪大着眼,有些死不瞑目。
那是鲲鹏,怎么这个样子?仅有一颗鸟头置身残破小鼎中,像是饱受摧残,死的那么凄惨。
女娲惊的跳起来,望着那小鼎,心中涌出一丝不妙。
那是干坤鼎,都变得残缺,可想而知大战的惨烈,那这其中,女娲的下场如何?就不难想象了。
那像是未来之景,是在显现女娲的必然宿命,又或是古老岁月中曾发生的真实过往,这让女娲感到一丝不祥。
除了那破鼎跌落,还有一株连根拔起的梧桐树,叶落根枯,那梧桐树曾枝叶繁茂,每一片金色的叶子,都宛若星辰,金缕绵延的脉络,像是大道镌刻下不灭痕迹,浑身发光,充满着至高玄妙。
而此时,那光秃秃的树枝,通体黯淡,没有光泽的主干,宛若昏黄斜阳一样,行将步入末途。
那样一株先天灵根,凋零了所有生机,陷入沉寂,又见有一截指骨,坠落在地,涂染上斑斑血迹。
这宛若一盆冷水,浇在心头,烛龙死死盯着伏羲,心中生出一股退意,不过很快这股退意就被烛龙强行按下去了。
如何退?没法退,从来只有一条路,别无他路可走。
“这异象,居然是当初交锋的战场一角。”
“怎么可能?你究竟是谁?”
“难道说,你其实是那位陛下的一道化身?”
这念头刚刚生出,烛龙就自失一笑,沉声自语道:“不,不会这样,那位陛下落子,往往不露痕迹,怎可能这样粗糙?”
“就不能是反其道而行吗?”
伏羲淡淡笑道:“所谓的不可能,或许只是你的自以为是,那位陛下既然功参造化,其所作所为,就不是你轻易间可以理解的,或许你走进了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