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云帆不说话,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花楼妈妈,眸光冰冷。
看她一个人自说自话,说着说着,自己都不知道前面说了什么,前后矛盾得自己都编不下去了。
卓云帆嘴角勾起一丝浅笑,语气凉薄:“妈妈,你这讲故事的本事可不行呀。”
正好长安看他二人没有出来,折返回来。
“长安,你带梦家军先走,让初七喊初三过来。”
初三被留在府衙看守审问马大人和宋知府。
很快,初三带着捕快呼啦啦围了花楼。
卓云帆看看那姑娘:“你会伺候人吗?”
那姑娘愣在那傻掉了。
“我们那里有个姑娘,你能帮忙照顾一下吗?”枫子昂瞪卓云帆。
“我会,我会。”那姑娘拚命点头。
卓云帆、枫子昂、初七带了那姑娘离开。
离开前卓云帆对初三说:“好好查,狠狠地查。”凡是取之於民的,都得给我吐出来,一个子都不能少。
走到街口,一名梦家军牵着四匹马等在哪。
那姑娘看看马,再看看四个人,拘谨得双手不知往哪放。
“初七。”卓云帆冲初七示意。
初七把姑娘扶上马,自己翻身上马,把小姑娘圈在怀里。
“姑娘,得罪了。”初七耳根微红。
小姑娘抬头看看初七,再看看正翻身上马的卓云帆和枫子昂,把背挺得直了一些。
回到大堤营地时,东边的天际刚刚透出第一缕曙光,五人四马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飞奔而去。
小姑娘坐在马背上,看着刚刚冒出个头的太阳,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初七把小姑娘带到蔷薇帐篷前,把她交给温沐。
温沐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小跟在公主身边,被公主的师父们教怎样算计,怎样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包括别人的性命。
走出来才知道,原来世界还有另外一个样子,也许公主是对的。
曹大人和他的四个手下被五花大绑,丢在大堤缺口前跪着。
卓云帆、老知县、枫子昂、墨卿四个人站在他们面前。
阳光从四人背后照过来。
曹大人刚被丢在大堤前时,看着那个偌大的缺口,确实吓了一跳。
他没想到,大堤坍塌是真的,更没想到塌的这么严重,每年都会发洪水,怎么突然就塌了呢?
不过塌就塌了,修就完了,最多就是渎职而已。至於喊打喊杀的绑了吗?曹大人晃一晃披头散发的脑袋,很不服气。
但是,当他看到卓云帆一身三品官服站在他面前时,那股不服气就灭在了肚子里。
这人竟然真的是钦差。
虽然官品比自己低一级,但人家是钦差,有御赐的尚方宝剑在手。
“钦差大人,我最多不过是渎职,不至於这样吧?”负隅顽抗一下还是要的。
“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宋知府现在怎么样了?”卓云帆居高临下地瞅着曹大人。
“宋知府怎么啦?”花楼里新来了个姑娘,就是卓云帆带来那个,曹大人这几天一心都在那姑娘身上,吃惯了顺口的饭,这种抵死不从又无力反抗的小姑娘,逗起来就格外有成就感。
“不知道也无妨,带你看个东西,你就知道至不至於了。”卓云帆拎着曹大人的脖领子,跃上大堤,把他狠狠地丢在大堤上。
曹大人被摔得生疼,正想开口骂,被眼前的一坑白骨惊呆了,心底里清清楚楚地冒出两个字:完了。
“若不是留着你还有用,削下来的就不止几缕头发了。”卓云帆声音冰冷,“你就在这白骨前跪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