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叫什么,我可不是你大哥,你不能叫我大哥。”不能否认,苏景行自他妹妹八岁起,就对他苏景行念念不忘,直到如今,苏景行不过刚和他妹妹相识。
这个男子就对晚晚下手,真是的,太可恶了。他确实好看,行为举止也让人讨喜。
洛展离这个人呢,最大的特点不是不喜欢苏景行,而是怕苏景行对他妹妹只是单纯的骗意,而非小时候那样,口中都是夸阿晚好看的话。
他依稀记得那一次他带苏景行去城外和好友们一起认识时,那些人是怎么说他妹长相怎样怎样的。
他本以为苏景行也会不喜欢洛晚清,可都过去那么多年,年少时的情感,又怎会抵过时间,他始终觉得苏景行绝非是真心喜欢洛晚清,只是被苏丞相威胁才来凉州的。
昨夜他被阿贵的话给吓到了,苏景行这小子居然占他妹妹的便宜,这他不能忍啊,真的不能忍。
他昨晚生气地拍桌子,决定今日早上,给苏景行提点提点,让他注意分寸,别害了洛晚清。
因为这苏景行还真是个好说话的,居然还说出来这样的话,让他着实冲疑。
想不明白事情的洛展离,看着眼前的酒壶,自己倒了一杯酒饮尽过后,再次提点苏景行。
“我阿妹是世间最好的姑娘,她不止你一个人可以嫁,你不许欺负她。”
话音刚落,洛晚清慢慢走来,一时间,整个会客厅的声音戛然而止,纷纷看向这位凉州有名的美人。
一个自小定下婚约的洛家二小姐,洛晚清。这些公子都知道他们今日来这里,纯粹是来给苏景行当陪衬的,而洛知府和洛夫人并未如此想。
他们的意思很明显,想让女儿及笄礼这一日,物色一个如意郎君,若洛晚清还是喜欢苏景行,那么就在这一日,把他俩的婚事定下来。
不可再拖下去,免得夜长梦多,他洛庆恒想要的是,和义兄一家有关系,一个可以延续证明他这个凉州小官,和朝中丞相是好兄弟。
而今这宴会上,大都是青年才子,不是什么京城四大公子的身份,要么也是什么门派德高望重的人物。
苏景行自从洛晚清进门来,目光紧紧看着她,仿佛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若是没看到一刻,便会失去呼吸。
“女儿拜见爹爹,娘亲,大哥。”她一个个拜会的,除了和父母打招呼以外,她也要和这些自小没什么交集的路人甲打招呼。
“晚清,见过各位公子,各位姐姐……”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啊,她是真的有社恐啊喂,而且维持这笑容,也让她有些疲惫。
不多时,打完招呼,她就是正襟危坐地坐在了苏景行的旁边,估计是爹爹安排的。
苏景行眼神有些闪动,不过很快就消散了,心安地看着旁边的女子,面容姣好,这及笄礼宴会上的女子,比不得晚晚的一半,他忽然觉得这矮桌上的酒菜不香了,洛晚清转过身来,跟他打了声招呼,却不见他回应,於是又喊了一声。
“景行哥哥,你怎么一直看着我,你应该和宴会上的各家小姐聊聊啊,哪有一直盯着我看的。”
他下意识地就说出了自己的话,“晚晚,我昨夜与你说的话,你可还记得,现在可否拿香囊送我?”他的声音不高不低,而且这声音很苏很苏,明明昨夜只是被他亲了一下,怎么又在这种时候,又想起来昨夜的事情。
他又离自己很近,似乎下一秒自己就会被他包裹住似的,哎呀。“香囊,香囊我待会儿让知秋姐姐去取来,不过你真的想要香囊么?我绣得不好看的,恐怕会让你不喜欢的。”
“你想反悔,不想把香囊送我么?”
书上说了,要定情得有信物,那他此刻跟晚晚要香囊,不过分吧。为了让她拿香囊送自己,苏景行当众从腰间取下玉佩,一块极其好看,色泽很好的玉佩,拉过洛晚清的手,把玉佩放到她的手心。
并温柔地对她说,“你看,我都拿玉佩送你了,你现在可否让知秋姑娘去把香囊拿来?”
她糊涂了,怎么现在的景行哥哥像变了个人似的,她说会给他香囊的话,就一定会给他啊,她怎么可能言而无信,想想都不可能的。
苏景行知道她在想什么,忽然叹气道,“晚晚是不想拿香囊送我了,是想在你的及笄礼上挑选一位如意郎君么,也好,昨夜不过是我自作多情,是我唐突了。”
他即从她的手里拿走玉佩,一旁的林公子看得清清楚楚,怎么回事,他是错过了什么吗?苏家公子怎的把玉佩给人家,还问人家要一个香囊,不等人家回他,又把玉佩拿回来,而且这画面,怎么和他看得话本那般相似。
他忽然悟了,他坐在这里不是目睹了这一场景发生,就连苏景行走得那副样子,他也看得见苏景行落魄的身影,又看了看错愕的洛家姑娘,在内心想了想,还是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洛晚清被苏景行这么一说,脸上多了几分愁容,她不知道苏景行晓不晓得一个香囊对於凉州女子来说,是有多么重要,尤其是喜欢的人问你要一个香囊。
昨夜他突然那样子对自己,更是让她不是很确定苏景行是否也喜欢她,若他只是逢场作戏,而自己付出真心,到头来真心错付,苦的也只是她洛晚清罢了。
为何人要有这些个羁绊,就不能不让人有羁绊么,说来也奇怪,自从苏景行说他偶尔做梦,所梦到的人是她时,她是高兴的,从那日开始,她梦到了一些不平常的梦,她梦见自己是妖界帝姬洛凝有一位好友花颜。
在这梦中,她梦见了我还是虞衡徒弟的样子,她梦见我带无洛前往她所住的地方——灀澜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