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牛被渔夫领着去找到这位他所说的剑客时候,那富家公子正心情大好左拥右抱,看他年纪应该跟司马云差不多上下,他不如司马云英俊,也没有司马云左脸上的疤痕,倒是一双眼睛却有些深沉,魏剑生与他同列一席,与他一起的还有被挟持的刘飞燕,魏剑生不喜欢这样与一个只知吃喝玩乐的在他眼里只是等死的废物同坐,不过他还是坐了下来,因为他也有些饿了。
“就你们两个人来?没有带银子?这样可不好,莫非是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还是说把咱们这位剑客大哥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那富家公子赶在即将脱口而出救我两个字的刘飞燕面前说了这么一句似笑非笑的话。
阿牛并不惊讶,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刘飞燕没事,他看向那稳坐钓鱼台的公子。
“我很好奇你究竟哪儿来的胆子来打我们这批人的注意,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对不对?虽说你长的像是一头猪,不过你应该不至於像猪那么蠢才对。”
“你说什么?”
公子哥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吓得旁边两个体态丰腴的女子冷不丁一个寒颤。
“这么简单明了的话还需要我说第二遍?我说你是头猪,现在看来你不只是猪你还是个聋子。”
阿牛一句话可把渔夫吓了个够呛,他们是来救人,并非是来找麻烦,如今人都还没见到,阿牛竟直接惹怒了这公子哥儿那该如何是好?倘若只是这公子哥儿那就罢了,问题这公子哥儿旁边不温不怒的落魄剑客才最为枣手,他倒是不知道魏剑生与他同为楚人,换句话说就算知道魏剑生是楚人也全无用处,魏剑生并不会在乎,否则他也不会出手。
公子笑了,怒极反笑。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本以为能得到一笔不小的收入,没想到竟然来了一个刺头,你是不是没弄清楚情况,小朋友,现在你们的人全部都在我手里,他们是生是死我说了算,并且你也不用拿商队来压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我收拾的只是押送镖物的人,并没有对镖物怎么样,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在我楼南宁的地盘上,不给我几分面子就是这个下场。”
“你所谓的给你面子是什么?我们来到这小城一切中规中矩办事,不曾强取豪夺一分,如何就不给你面子了?与其这样说来说去,倒不如说说你的真实目的,你究竟想做什么。”
阿牛似笑非笑道,他当然知道这楼南宁不过是一番说辞而已,不过他还是很想知道这公子哥儿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他见过不少富贵人家公子,也有不少真混帐的,但还的确没见过为了一个姑娘便如此大张旗鼓将几百人的商队全部拿下,那是一个很不明智举动。
楼南宁有些诧异,他意味深长看了阿牛一眼。
这眼神却被阿牛完全收在了眼底,在渔夫疑惑中,楼南宁拍拍阿牛肩膀转身进入内堂,阿牛也跟了进去,这内堂倒是比外堂奢华许多,供奉有牌位一个,家父楼文信之灵位,没想到这楼南宁竟是年纪轻轻丧父,但阿牛却并不在意这些,他只好奇楼南宁接下来要说什么话。
“小兄弟,你比起他们来倒是聪明了许多,居然能一眼看出我的真实目的。”
楼南宁似笑非笑道,阿牛并不以为然。
“我说你像猪其实你也并非真的是猪,一般我说一个人是猪的情况下意思就是说那个人很聪明。”
“那你的意思是你其实在夸我聪明?”
楼南宁啼笑皆非,他倒比之前语气缓和了很多,他好奇道。
“你究竟是如何看出我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自认为自己表演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你一眼识破。”
“你的表演的确很好,你表现的纨絝的确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不过你若是把那两个女子的腰搂的再紧一些就更像了。”
楼南宁恍然大悟。
“你年纪轻轻知道这么多倒也算不错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总觉得好像有人告诉过我,判断一个人究竟是否如同表现出来的那般不堪要从他的手上看,他若是手越用力便越说明这个人心事重重,他可能心并不在当时的事情之上。我不记得那个人是谁,但他好像告诉过我许多道理,并且,都很实用。”
“看来你的那位朋友对你很好,肯跟你一个少年人说这么多,好了,言归正传,其实我做这么多事情原因很简单,我只需要有个人带我去镖物那里看一眼,如果可能的话再摸一下,本来做到这件事情很简单,可是我知道你们商队里还有三个老头儿,除去黄牙老头儿之外,另外两个人肯定不会满意,所以我思来想去只能想出这么一个办法,由你带我去。”
“也就是说从我们商队入小城开始你就注意上我们了对不对?并且将我们调查的这么仔细,只是我很好奇你为何偏偏找上我。”
“因为只有你才能说动黄牙老头儿,而我需要黄牙老头儿将另外两个老头儿引开,这样我才能达到我的目的。”
楼南宁虽不明说,但阿牛也看出了其中不少问题,三个老头儿虽同时上路,但应该不是一个派系,有人想要这批镖物,有人要卖,两方都派出高手暗中保护,至於胖子老板不过只是承包了这一趟的走镖而已,毕竟树大招风,倘若大张旗鼓上路才是真的危险,所担心的也就不再仅仅只是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牛鬼蛇神。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就因为你扣下了那么多人?如果你了解我的话就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喜欢被威胁的人,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理由?理由很简单,我要报仇,报灭门之仇。”
楼南宁给桌案之上父亲灵位上了一炷香,他轻声道。
“你可曾听过长白山灭门之案?”
“听过,很大的一件事情。”
“是的,的确很大,朝廷因此动荡不安,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我已经听人讲过一个故事了,不介意再多听人讲一个,只是在这之前你能不能把我们商队那些人放了,我担心再晚一点恐怕我觉得这件事情算了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
“不着急,等我说完这个故事再放人,长白山乃是春秋之前江湖上名声最盛的地方,地位堪比三大道教圣地,朝堂之中文武百官十之七成都师承长白山,很不凑巧,家父就是长白山一名弟子,一名官居朝堂四品的大员,轩辕青山震怒之下下令灭门天机门,家父侥幸活了下来,带着我娘逃过一劫,后来生下我,他告诉我以前的故事,并让我不要试图报仇,我嘴上应付,其实怎可能不报仇?因为逃过那一劫之后的爹爹身负重伤,几年之后便撒手人寰,母亲也相继而去,倒是给我留下了一份家业,所以我要报仇。”
“就这么简单?”
阿牛有些愕然,同样是讲故事,从李玉湖嘴里说出来和楼南宁嘴里说出来全然是两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