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且先将你手中剑送上来,让我试一试能不能将我身上铁锁破开,放心,我不会杀你,就算我要杀你也有很多种办法,犯不着如此与你低声下气商量。”
低声下气?
公孙静啼笑皆非。
三言两语不合便使出这等厉害武功威逼的家伙还能算是低声下气?
心里埋怨归埋怨,想着自己似乎真没办法从这家伙手中逃脱,公孙静便顶着这人满嘴恶臭将龙吟送了过去。
“果然是好剑。”
那人手握龙吟赞叹道。
“此剑足可排进当世前十,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破开我身后铁剑。”
那人提剑在手,凝聚浑身浑厚内力对着那两条锁住自己琵琶骨的锁链重重一剑,火光交织,公孙静一阵肉疼,天下只听说剑是君子,只有刀斧才能做如此粗鲁劈砍动作,如今却是不曾想到自己几乎用一条手臂才换来的龙吟居然也被如此拿来劈砍。
公孙静心中默念。
要不是老子打不过你恐怕早就撸起袖子揍你了。
那人原本光彩熠熠也在一剑之后立马再度垂下头来。
“剑是好剑,可惜了,还是破不开我这铁锁链,还给你。”
他果真守信,这让公孙静忿忿不平中亦有了几丝欣慰,至少这家伙看起来并非是言而无信之人。
公孙静好奇道。
“难不成你身后这铁锁链取的材质竟是比我这神剑还要更好不成?”
“更好?”
那人冷轧。
“这两条铁锁链乃是我教重宝,其本身就是两件极为霸道兵器,你说好不好?只是没想到这两件兵器最后却被人用在了我身上,此钩锁住我的琵琶骨,害我每日里都会走失大量真气,若非当年留了一手才勉强保持真气不散,二十年功参造化,我又岂会被这两条锁链困住?岂不是笑话?”
“让我捋捋思路。”
公孙静挠挠头。
“你说的你们教,你的意思是你也是一个有组织有帮派的人对不对?既然有组织却被组织中的人将你琵琶骨锁住困在这里,我猜你一定做了对不起你们组织的事情,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将你们老大的小妾给睡了?不然他怎么会对你如此残忍,恐怕二十年过后这两条锁链已经长到了你肉里面出不来了吧?”
公孙静倒并非是以开玩笑口吻说出这句话,而是极为认真思索之后才说出来,原本以为这人定会大动干戈,却是不曾想到其竟然平静的生不起半点波澜。
他平静道。
“生不到肉里面,即便跟血肉融为一体我也定会取出来还回去,也让他试试被锁住琵琶骨二十年的滋味,至於对不起组织,我好像从没哪儿对不起过我们组织,可天下总有那么一些人并不喜欢顺风顺水,明明一池春江水,非要搅动起涟漪来,你肯定没试过二十年来每天只能吃一些蛇虫鼠蚁,只能对着墙壁说话的滋味,那感觉并不好受,这二十年来也有不少人曾经掉下来过这万丈深渊,只是下来的人即便不死也半死不活,真正能到达此地的人你是第一个,你的武功应该不错,才会落下来不死,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下来的?”
“那可就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了,全都怨那个王八蛋所赐,害老子丢了一条手臂,要不是不知道这家伙刀枪不入,我说什么也不会在掉下来之前与他互换一臂,搞成了我现在成了半残废一个。”
公孙静每每提起宫九来时候都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其挫骨扬灰,以至於当着这人说出来时候都将那人逗的大笑不已,笑起来时候两条不知多少斤重的铁链亦跟着蝉鸣。
“我从来都不知道这天下真有什么刀枪不入的人,要么你是在骗我,要么你只是在为你的无能找借口。”
公孙静懊恼道。
“其实也不能算是刀枪不入,只是他的身体很奇怪,我明明一剑砍到了他的手臂,却根本没有一滴血流下来,而且伤势几乎是眨眼之间便痊愈。”
那人道。
“你说的莫不是僵屍?”
公孙静道。
“他不是僵屍,不过却比僵屍还厉害,能以冰雪为几用,冰冻百里,身上更是透着一股子冰霜气息,眉头都结了霜,有时候我还真希望自己对上的是一只僵屍,而不是这么一个根本就不正常的人。”
出乎意料的,黑暗中,那人竟然沉默了起来,沉默足足有一盏茶时间才低沉着声音开口。
“那人多大年纪?”
公孙静道。
“大约跟我差不多大吧,三十来岁。长的还挺英俊,就是手段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一点。”
“你运气很好。能从他的手中活下来,这也几乎可以算是天意了,老天爷都在为我这二十年来的被困看不过去了。”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
“你不需要听懂,你只需要如果你想报仇的话,这天下除了我,没人可以帮你报你的断臂之仇,因为这天下没有人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