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前尘过往
谢积羽躲到了一个竹林里，他从妖身化为人形，他遍体鳞伤，身上的衣服被血浸湿，哪哪都疼的厉害。
扶虞的神血果然厉害，只要她愿意，便可以诛尽世间妖魔。
谢积羽忍着痛，剜掉了心口处因为神血而腐烂的最厉害的那块腐肉。
他疼的身躯颤抖，将要拿不住手上的刀刃了。
这一切皆是拜她所赐……
“小蛟龙，好久不见。”妙无玩弄着肩膀一侧的头发，朝着谢积羽媚笑说。
谢积羽运转着体内魔气自愈着身上的伤口，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勉强缓过来后，他又运转着无情道的法力，掩盖住了身上的魔气。
妙无看着他仙气飘飘的样子，在心里连连冷笑。
明明是个可怕的妖魔，却还混进了仙门修炼，成了众人口中的天才。
还真是装呢。
“诶，不要这么冷漠嘛，人家方才可是救了你一命，你不该好好报答报答我吗？”妙无换了副嘴脸，她嘟囔着嘴，不满道。
为了救谢积羽，她甚至搭上了数百年修为。
“我与你娘亲还是个旧相识呢，小蛟龙，你该唤我一声姑姑。”
听到这话，谢积羽睁开黑漆漆的瞳眸，他冷冷一瞥：“你想要什么？”
谢积羽果然聪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好说，把你体内的吸神方给我！”妙无立刻答道，她方才在一旁看的很清楚，若是有了吸神方，她便再也不用怕这人间的臭道士了。
“吸神方啊，”满身是血的少年低笑出声来，在这黑夜之中尤其诡异：“你也配？”
他徒然抓住了妙无的脖子，手上的魔气灼烧着狐妖的脖子，少年的瞳眸变成了嗜血的红色：“既然你已经看了我的心魔，那便该成为死人了。”
他的心魔，可不是人人都有命能看的。
更何况，妙无还看完了他的心魔，他内心深处所压抑着的一切，她全部都知道。
妙无被他掐的呼吸不上来，将要垂死之际，她用尽全身力气，捏了一个咒。
忽然飘起了大雾，朦胧一片间，谢积羽看不清前路。
“樘玉，樘玉。”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那声音似远似近，无比空灵，他迷茫的寻找声音的来源。
谢积羽意识有些混沌起来，他抓住狐妖的手渐渐松开。
“娘？你在哪？”少年身处迷雾之中，雾气笼罩住了一切，他迫切想要寻找着出口。
“我在这儿啊。”女人出现在浓雾之中，她抬起手，抚上谢积羽的脸：“乖，娘亲在这。”
“樘玉，把那东西给娘，好吗？”女人朝他蛊惑般的开口说。
谢积羽掐住女人的脖颈，他没有留情，掐的狐妖不得不现出原形。
他将狐妖重重摔在地上，他改主意了，并不想让狐妖死的这么轻松。
狐妖看着渐渐向她逼近的少年，她捂着剧烈疼痛的胸口，哆哆嗦嗦的说：“我知道你当年在渔村惨事的真相，你若是杀了我，你便再也不能知道了。”
当年渔村发生的事，是他一生之痛。
是他噩梦的开始。
谢积羽的眸色一暗，他猛的拽住狐妖的衣领：“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就真的掐死你。”
狐妖平息了呼吸，她看着眼前的玄衣少年，还是忍不住的颤声说：“你可知道，妖怪受了重伤之时，会开启结界。”
谢积羽微微点头，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狐妖顿了顿：“你母亲被蓬莱境主打成重伤后，她本就危在旦夕，可你”
她低声笑出来，嘴里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你竟然还以为你的魔气能治愈她，哈哈哈哈，你终究是亲手杀死了你的母亲！”
谢积羽的瞳眸异变，他手中已经握紧了一团魔气朝着狐妖打去。
“闭嘴。”他冷冷的扫了笑的花枝乱颤的狐妖一眼。
狐妖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谢积羽的母亲渐渐的在他怀里没了气息。
那时，他还天真的以为，他能救活他的母亲。
狐妖像是没听见一样，她从地上站起身来，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嘲笑他说：“可你从来都不会想到，你的母亲竟然会狠心设计你。”
“可怜的小蛟龙啊，是你的母亲故意打开结界，让你魔变的样子被村民撞破，再让他们杀了你祭天。”
谢积羽漆黑的眸子显的愈发阴沉，当年的事情，仿佛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他魔变时就会被村民撞见，为什么村民手中会有压制魔物的法器，为什么他刚被村民压走，祭祀的东西就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