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虞开玩笑说:“那我要当公主,你也能替我办到?”
崔允思忖了一下,然后同扶虞说:“公主是有点难,你委屈一下,做个县主如何?”
扶虞不是皇亲国戚,想要公主或郡主的名分着实有些艰难,不过区区县主,崔氏还是能给得起的。
他是崔氏嫡子,混得最差的那个哥哥也在御史台做了御史,他只要一句话,什么就都有了。
扶虞懵了,她只是开玩笑而已,没说真的要当公主县主啊。
此言一出,他们二人也十分惊讶的望了过来。
“等等,你方才说你姓什么?”燕翀问道。
“崔。”崔允十分有底气的说。
“原来如此,你是清河崔氏的人。”他恍然大悟般地点头。
清河崔氏,范阳卢氏,太原王氏,荥阳郑氏为人间的门楣显赫的四大世家。
坊间还曾有传言说,宁娶四家女,不做皇家婿。
眼前这个头发缭乱,衣服脏旧的男人竟然出自比皇室还要尊贵的四大家族之一的崔氏。
有了上次的教训,燕翀又问:“不过,你说你是崔氏的人,空口无凭,你让我们如何相信呢。”
“你小子,”崔允哼笑,他从腰侧掏出了一枚玉佩。
那玉佩似乎是血玉,血色的纹路爬满整块玉佩,破有一种怪诞之美,他指着这枚玉佩得意的说:“这可是崔氏宗族人手一枚的玉佩,绝不可能仿造的。”
为保证血脉纯正,崔氏族人皆有这种血玉,纹路、色泽一模一样,绝不可能仿造,都是出自一位大家之手。
“这都是你一面之词而已。”扶虞戒备道。
崔允嘿了一声,准备辩驳扶虞的话。
“他说的是真的。”谢积羽替他解释说,他顿了顿:“我曾见过崔氏玉佩,与他的别无二致。”
幼年,他曾在娘亲手里见过这枚血玉,和崔允手中的那枚,一模一样。
他不知道那枚玉佩从何而来,只知道娘亲时常看着那枚血玉。
“小子,你可以啊。”崔允惊奇地看他一眼,这崔氏玉佩可不是谁都能看见的,他今日拿出这枚玉佩,实在是出於要证明身份的无奈之举。
他起身打量着谢积羽,颇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那你为什么会沦落至此?”
崔允提起这个就气,他一下子跳起来:“还不是那冒牌县令给我关进来的,三个月了,你知道我这三个月是怎么过得吗?”
他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冲到外面去手刃那个冒牌货:“我身份尊贵,族中人尽是皇亲国戚,他竟然敢把我关进这阴冷潮湿的地牢,让我与蛇鼠一窝,他怎么敢的啊!”
扶虞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信息:“你是说,如今的县令崔忠良是假的?”
“对!崔忠良可是我庶伯,我岂能认错!若不是我游历天下,碰巧在永兴县找落脚点,去县衙寻上了他,便发现了他假冒我庶伯的事。”崔允愤愤不平,他面色气愤,像是真的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我欲上府里去寻我叔叔,却被那冒牌货关进大牢,任我叫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所以这个假县令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不让事情败露,所以才会对朝政不管不顾,任由妖怪胡作非为。
而在州里做官的崔家人又以为是真正的崔忠良办事不利,一级压一级,百姓去州里告官的事就被压了下来,阴差阳错地让假县令瞒天过海。
不对,但若是这样的话,县令每年都需去州里禀告事物,那在州里当官的崔家人发现不出相貌不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