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虞伸手捏了个诀,整座屋舍都处於结界笼罩之下,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也听不见里面的动静。
“现在可以说了吗?”
滕月凤见几人一定要知道事情真相,她瘫坐在地上,眼神无望:“郭显光,他是长安里的大官,官至都督。”
“两年前,我输光了钱,被人卖进了窑子里,是郭显光将我救出来的。他与我露水情缘,自那夜之后,我就有了孩子。”
她被老鸨欺辱,身败名裂之时,是郭显光轻摇着一柄扇子走到她身前,看着她衣不蔽体的酮体,叹声道:“唉,老鸨,你也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郭显光宛如救世的天神,将她救出水火之中。
郭显光用一把羽扇挑起滕玉凤姣好的面庞,他的一双眼眸仿佛会摄人心魄:“美人,从了爷吧。”
滕月凤仿佛被蛊惑了心智,她痴痴的看着眼前貌如天神的男人:“好。”
两人干柴烈火,情深难耐。
“我后来才知道,郭显光是赴任玉门关的都督,率五万南征军,驻扎边疆。”滕月凤将事实全盘托出,心底里压抑着的秘密告知於众后,反而有种释然的快感。
“你丈夫姓甚名谁,死因是什么?”谢积羽蹙眉问。
滕月凤回答说:“我夫君叫薛康平,当时五万南征军都惨死在匈奴人手中,我夫君亦是如此。”
南征军,郭显光。
这二者之间究竟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何薛康平会因为南征军的惨败而积怨。
扶虞对南征军有所耳闻,相传,南征军本是驻守在剑南关一带,此军军容整肃,绝不会拿百姓一个子。
这该是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却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玉门关的茫茫大漠中。
南征军数万名将士的白骨和真相,一起隐藏在了那黄沙之中。
“南征军覆灭,难道郭显光就不受牵连吗?”谢积羽有些奇怪的问,按理说,南征军五万将士全军覆灭,郭显光这个作为都督的,难道不受朝廷怪罪吗?
“郭显光的正室是崔氏嫡女,手段雷厉风行,他的姑母是当今贵妃,没人敢动他。”滕月凤解释说。
也正是因为那个崔氏女的雷霆手段,她才不敢带着孩子去长安寻父。
比起显贵的出身,她更愿意孩子能平安无事的长大。
滕月凤知道的只有这么多,看来他们必须要去拨开云雾见真相了。
“多谢告知。”扶虞同她见礼。
滕月凤也是个苦命人,一个人拉扯孩子长大,家境本就贫寒孤苦,却还嗜赌,流恋赌坊,经常沦落到有了上顿没下顿。
扶虞临行前看着孩子饿的面黄肌瘦的脸庞,心下起了怜悯之心,毕竟孩子也是无辜的。
她给了滕月凤一些银子,道:“这些钱是给孩子买吃的,你莫要再赌了。”
滕月凤感恩戴德的看着扶虞,连连道谢:“多想姑娘,多谢姑娘。”
出了滕月凤的屋舍后,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竹林。
“你给了她银钱,她还是会去赌的。”谢积羽提醒扶虞说。
“我相信她作为一个母亲,不至於会选择饿死自己的孩子。”扶虞认真的说。
扶虞仔细观察过了,虽然滕月凤好赌,但家里却打扫的一尘不染,孩子眼神纯真,身上穿的衣裳也是干干净净的。
谢积羽紧抿着唇,他不可置否:“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接下来,我们该去哪?”清风吹过,竹声潇潇。
青翠的竹子挺立,不被风雨吹刮。
伴随着竹叶簌簌的声音,少女清透的嗓音灌入少年的耳朵。
“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