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地缚灵确实有些蹊跷,陆遥左右也无法置身事外,索性也跟着他们一起探究事情真相。
燕翀看着扶虞点了点头,再次敲了敲那扇焦黑的门。
一切再次颠倒重来。
这次老翁端汤上来时,几人的默默的闭上了嘴巴,强行忍住胃里排山倒海的感觉。
“怎么不吃啊?”老翁朝着他们笑说,他的笑意却不达眼底,语气生硬。
“吃饱了,吃不下。”谢积羽将瓷制碗筷推到一旁,淡声道。
“来的时候已经用过膳了。”扶虞解释说,也学着谢积羽把碗筷推到一旁。
老翁的目光落在燕翀身上,他哆哆嗦嗦的用筷子夹起一块肉,冲冲不肯下嘴。
噗通一声,肉块从筷子上滑落,掉在了桌子上。
几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次老翁却没有为难他们,他自顾自的坐到燕翀身旁,他摸了摸花白的胡须,谈起往事,语气怀念:“大公子一晃都这么大了,想当初,贵妃娘娘还说您是个长不大的小崽子呢。”
果然。
扶虞没有猜错,老翁与郭显光离不开干系。
“大公子,你可还记得老奴?”
燕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翁的眼神越来越危险,他立马说:“记得,记得。”
“那就好,老奴在郭家当马夫了一辈子,不知替多少位贵人牵过马,如今死到临头了,还能让大公子记得老奴,老奴也算是死而无憾了。”老翁欣慰的笑了笑,他伸出手,冲疑的将手放在燕翀的肩膀上。
“不知大公子可还记得我那枉死的儿子?”老翁接着问。
“枉死的儿子……?”燕翀下意识的皱眉问道。
“大公子位极人臣,率领五万南征军,您贵人多忘事,老奴不怪您。”老翁僵硬的嘴角上扬。
“老奴的儿子是五万惨死的南征军,玉门关凄苦,我要你陪葬!”他猛的大声叫了起来,众人都被骇了一惊。
“大公子,这地狱阴冷,你下来陪陪他吧。”老翁吃吃的笑,他的笑声越来越大,凹陷的眼球变得灰白,仿佛下一刻就会夺了燕翀的命。
老翁的指甲立即变得尖利细长,他朝着燕翀攻去,燕翀立即退到了后面,拿出符纸,朝着老翁飞去。
扶虞见状立即掐灭了符纸,火舌灼烧着扶虞细长白嫩的手指,她高声道:“别!留他一命。他或许知道南征军的真相。”
“郭显光,你以为玉门关的真相会被隐藏在黄沙之中,可你想不到,我会永生永世的在这儿等你。”老翁面目狰狞,他想起他生前瞧见的最后一幕,扭曲僵硬的脖子,朝着他们攻来:“你为什么要害死五万南征军?”
被错认为郭显光的燕翀有些头大,但是却没有打断老翁说的话。
老翁想起他屍骨无存的儿子,豆大的血泪从他脸上滑落:“郭显光,亏我还好吃好喝的招待你。”
“五万南征军惨死在你手中,可我还剜血剜肉给你吃!”老翁尖利的叫了起来,他的声音凄凉悲苦。
玉门关惨败后,郭显光回长安述职,老翁意外见到十几年未见的主子,他一向视郭显光为自己的孩子,心下十分激动。
郭显光见到了老翁,也是跪在地上,哭着喊着说:“郭叔,我对不起你,我没能把弟平安从玉门关带回来。”
郭显光哭的情真意切,老翁心下动容,并没有选择怪他。
驿站没有肉食,他便剜肉给郭显光煲汤喝,却不曾想,他竟然意外听到了南征军惨败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