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程千里泪眼汪汪。

神识被撕裂的痛苦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

如果具体来讲，比孔宣浸泡的药浴还要更胜一筹。

只不过程千里，不会动辄被师父打骂。

即便一年多，没有领悟剑意，杜寒也从未对程千里说过一句贬低的话。

他更喜欢付诸行动。

例如:剑意洗礼。

程千里已经不记得自己被劈砍多少次，唯一的进步就是一剑下来，不会像当初一样，直接晕厥过去。

已经算是是有进步了。

可这样更为可怕，因为不晕厥就必须全程感受那股撕心裂肺，深入骨髓的痛。

“不要这么看着我，什么时候感悟到剑意，什么时候停止。”

杜寒没有任何心软表现。

对於他这样意志坚定的剑修来说，任何事情都不能融其心志。

更何况，疼的是程千里。

和他杜寒有什么关系。

程千里似乎也知晓这个师父的铁石心肠，踉跄起身，一副生无可恋。

剑意这种东西太过虚无缥缈，用杜寒的话来说，整个幻月剑宗两千多人，掌握剑意的，不超过三十人！

基本上达到百里挑一的地步。

要知道，就这幻月剑宗还是一个剑修宗门。

换做即便更为强大的衡水仙宗，这一比例更是只会更低。

於是程千里理所当然的问:“那我为什么必须得练出剑意来。”

杜寒比他还理所当然的道:“因为你是我杜寒的弟子。”

“练不出剑意，就是给我丢脸。”

“师父您不能为了自己不丢脸，就让我丢了小命啊。”程千里难得聪明一回，思路清新的反驳。

“放心，你不会死的。”杜寒永远是一副十分认真的表情:

“而且你也不能硬扛过去那股疼痛就算了，要带着自己感悟，直面剑意，才有一丝抓住他的可能。”

“呜呜…我根本没办感受?”程千里脱口而出。

那股疼痛几乎让他窒息，这种情况下，还要保持清醒的意识，抓去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剑意，怎么可能！

“剑意可不是路边大白菜，想要领悟就得付出足够多代价，不然人人都是剑修了。”

“哎～”

程千里一声长叹，他怀念起种田的日子了。

至少不会天天挨削。

“好了，休息时间结束，咱们继续。”

“嗷呜～”

程千里惨叫在宗门内远远传开。

很多路过弟子听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无不头皮发麻。

叫成这副样子，得多惨啊！

昔日对於程千里被杜寒收为弟子的羡慕和嫉妒，转变为同情和庆幸。

还好，那个倒霉蛋不是我！

……

魔族，我居然是魔族！

林逸经历最初的慌乱之后，很快冷静下来。

即便算上两世为人，他也只是初入修真界的菜鸟，更没参与过妖魔大战。

对於人族修士和妖魔之间的苦大仇深，并未有多么深刻体会和概念。

但他也知道，这个秘密必须严格保存，绝不能让第二个…第三个人知道。

天妖树已经知道了，没办法改变。

否则，等他他的将是无尽追杀。

修士，人人以除魔卫道为己任。

杀他一个练气五层的小子，岂不手到擒来。

“魔族身体，人族智慧再加上我乃是堂堂天妖树，你居然三族融於一身，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连天妖树都无法理解，唯有嘟嘟囔囔道:“真是个怪胎。”

“谢谢，也有你的参与。”

林逸没好气回怼，但天妖树的话提醒他一件事。

人族智慧。

对啊，我拥有人族智慧，我说自己是哪一族就是哪异族。

人族的智慧果然聪明！

心里那道坎一下迎刃而解。

紧接着，林逸又突然好像想什么一样，忙不迭问:

“天妖树就算出现传承，也应该在妖族，为什么为出现在人族地盘，出现在我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