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道:“先夫就是死在开封分号。”
杜天龙道:“银号中没有护院武师吗?”
柳夫人道:“有!那人在大白天,侵入银号,直闯入内院,一剑杀死了先夫。”
杜天龙沉吟了一阵,道:“夫人是眼见吗?”
柳夫人道:“算得上是眼见,先夫被刺的地方,是内宅厅中,未亡人在内室,先夫死前一声惊叫,未亡人立时赶出内室,曾经见到了那刺客的背影。”
杜天龙道:“夫人没有叫喊吗?”
柳夫人道:“有!等那护院武师赶到刺客早已不见。”
杜天龙道:“光天化日,能混入戒备森严的长福银号行刺,这确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
平步青突然从怀中摸出四张银票,选了两张,双手捧上给杜天龙,道:“杜兄,生意已经谈好了,杜兄请收下定银。”
杜天龙转头看去,只见那两张银票,每张一万两,盖着鲜红的长福大印,心中暗暗忖道:“保一个人头镖,千里旅途,有四万两银子好赚,就是保一批价逾数百万的红贷珠宝,也没有这样一份收入,但那闪电神驭平步青,竟然不肯赚这笔银子,这中间,只怕是大有文章。”
心中念转,微一摇头,道:“定银,在下不敢收……”
平步青道:“为什么?”
杜天龙道:“因为,咱们生意还未谈好。”
平步青笑一笑,道:“杜总镖头,龙凤镖局在江湖上威名卓着,答应过的事,如再悔改,日后传扬於江湖之上,只怕有损贵局的威风了?”
杜天龙沉吟了一阵,道:“在下答应了吗?”
平步青道:“夫人已经谢过了杜兄的仗义之恩。”
杜天龙道:“这个,这个……”
柳夫人轻撩白罗裙,盈盈跪倒,道:“杜总镖头,先夫被刺之后,贱妾细想内情,十分复杂,如若不能回到长安总号,面见大爷,贱妾只有从亡夫於泉下了……”
两长泪珠儿,滚下了双腮。
手执白罗帕,拭拭泪珠儿,接道:“贱妾死不足惜,只可怜亡夫留下的孤女若梅,没有照顾……”
杜天龙怔了一怔,接道:“夫人,还有位女公子吗?”
柳夫人点点头,道:“小女现在贵局外面篷车之上。”
杜天龙一挥手,道:“快!接柳小姐进入大厅。”
一伸手请起了柳夫人。
两个守在大厅旁侧的大汉,突然飞身疾奔,向外直冲过去。
平步青微微一笑,道:“杜总镖头,兄弟至少抛了他们二十里,最快,他们也还要一顿饭的时间,才能赶来。”
杜天龙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夫人,平兄,在下虽然还未太了解内情,但就感受上而言,这中间情节,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