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行了出去。
欧阳凤再也忍不住了,泪水点点,滚了下来,道:“大哥,天龙伤得很重,咱们又找不出什么毒功所伤?”
雷庆心中也是团乱,觉到事情严重的很,看杜天龙,只怕很难支撑下去,如果一两天,找不到疗治这伤的名医,那将是一个很悲愤的结果,心中这么想,口里却不能这么说,轻轻咳了一声,道:“弟妹,你先沉着气,等人杰找大夫来瞧瞧再说。”
欧阳凤出身武林世家,又随着丈夫保镖为业,实有着丰富的江湖经验,苦笑一下说道:“也只有如此了。”
镖车已到蓝田,离长安也就不过一天的行程,杜天龙中毒掌,病发客栈,这护镖的千斤重担,毫无疑问的就落在她杜夫人欧阳凤的身上,她既忧急丈夫的伤势,又得照顾到龙凤镖局的招牌,决心先忍下悲痛,把柳夫人送到长安再说。
心里暗自作了决定,王人杰已带着个四十出头,身着长衫的文士行了进来,一面高声说道:“夫人,这里蓝田第一名医徐大夫。”
徐大夫白净的面皮,方面大耳,举动斯文,倒是很像一位饱览医书的大夫。
欧阳凤欠欠身,说道:“有劳大夫了。”
徐大夫侧着身子一抱拳,道:“夫人言重,悬壶济世,理当不辞劳苦。”
口中说着话,人却行到杜天龙仰卧的木榻前,道:“是这位得了疾病吗?”
王人杰跟着徐大夫行了过去,道:“正是在下的东主,大夫请仔细地瞧瞧脉相。”
徐大夫点点头,伸出了右手三个指头,按在杜天龙的右腕脉门之上。
这位大夫,果然是看的很仔细,足足花了一顿饭工夫,才把定杜天龙两腕的脉相。
但他的神色,却很凝重,起身在房里踱了一回方步,才缓缓说道:“这位杜爷的病很奇怪,肾火不亏,但却又像中了阴寒,就病理上说,大为反常……”
王人杰低声接道:“大夫,咱们东主,是被一种阴寒的掌力所伤。”
徐大夫哦了一声:“这就难怪了,在下不解武事,我只能开一个旺火去寒的药方子,最好是诸位快些赶到长安,那里地方大,也许能找到名医。”
要了笔砚,开了一个药方子,连诊金也不收,匆匆而去。
王人杰吩咐店家抓药煮煎,回头对欧阳凤道:“夫人,我看总镖头吃了这付药,咱们连夜赶路,这一带平原大道,夜路也不太难走。”
欧阳凤回顾了雷庆一眼,道:“大哥,你看王镖头的意见如何?”
雷庆沉吟了一阵,道:“也好,紧赶一些,天亮就可以到了,咱们尽快卸下这个担子,也好全力为天龙医病。”
王人杰道:“长安大地方,名医如云,总镖头的底子厚,找对了大夫,也许很快就可以……”
只听一声长长的叹息,打断了王人杰的话,接道:“你们不用为我操心了……”
立时间,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转注到病榻之上,因为那说话的人,正是杜天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