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杜天龙一抱拳,道:“大哥,来得正好,快请入席。”
雷庆一面举步入席,一面大声叫道:“兄弟,听说路上出了事。”
杜天龙道:“一言难尽,大哥,你坐下,咱们一面喝,一面聊。”
欧阳凤微微一笑,道:“亏了王镖头,替天龙挨了一记寒阴透骨掌。”
王人杰道:“属下身受总镖头照顾培育,理当效死。”
雷庆干了一杯酒,双目盯住在王人杰的脸上,道:“王兄弟,你是深藏不露啊,寒阴透骨掌,恶毒无比,你竟能挺住没事。”
王人杰笑道:“老英雄误会了,人杰这点能耐,如何能挺得住寒阴掌的恶毒,不知总镖头,用什么仙丹灵药救了人杰的命……”
雷庆笑一笑,接道:“弟妹,是不是那位柳三夫人,多给了一截千年参王。”
杜天龙摇摇头,说明了经过,接道:“事情虽然有些奇怪,照说这位少侠早该回来了,至少要瞧瞧王镖头的伤势如何,想不到,他竟然去如黄鹤。”
雷庆道:“人杰,你再想想着,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你应该想得起来。”
王人杰很认真地想了一阵,道:“我实在想不出,不但我没有这么一位兄弟,而且,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么一个人。”
雷庆道:“这就奇怪了……”
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并不奇怪,王恩兄大侠气度,为善不记於心,但在下母子,身受大恩,自然是永记於心了。”
随着那说话之声,缓步行入一个身着蓝衫的俊美少年。
蓝衫少年肩上还扛着一个很长的麻布袋子。
只见他放下袋子,整整衣冠,恭恭敬敬地对着王人杰拜了下去。
王人杰吃一惊,道:“这位小兄弟,你认错人了吧!在下不认识你兄弟。”
蓝衫少年微微一笑,道:“恩兄可是叫王人杰。”
王人杰道:“不错,在下叫王人杰。”
蓝衫少年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付白绢,道:“这是家母手绘王恩兄的图像,恩兄请看看像不像?”
王人杰伸手接过,果见白绢上绘着一幅图像。
图像和王人杰一般模样,只是稍微年轻了一些。
王人杰茫然了,轻轻叹息一声,道:“图像倒是有些像在下,只是在下实在想不起来,几时和你兄弟见过面了?”
蓝衫人长长吁一口气,道:“十三年了,那时小弟,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说完话,恭恭敬敬地叩了个头。
王人杰闪到一侧,道:“小兄弟,快请起来,有话坐下说。”
杜天龙、雷庆、欧阳凤,全都站起了身子,道:“阁下请坐下谈谈。”
蓝衫人对王人杰一抱拳,道:“恩兄,小弟却之不恭,我这里谢坐了。”
他对王人杰神态崇敬,言词虔诚,但对杜天龙夫妇和雷庆,却是不假词色,连看都不多看三人一眼,一副旁无他人的气势,似乎这花厅中,只有王人杰和他两人一般。
对这年轻人的冷傲,雷庆和杜天龙都未太放在心上,但欧阳凤却是面有不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