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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临近春忙, 下了场暴雨, 傅冉在家做衣裳, 豆大的雨点砸下,拍的窗户啪嗒嗒作响。

傅冉搁下衣裳去关门窗,外头大雨夹着被砸起的烟尘, 雾蒙蒙一片, 瞧得不真切, 只隐约看见雨雾里有一人往她这边走,等走近了, 她才认出是颜冬青。

还没来得及喊出口, 颜冬青已经阔步进门, 带着一身水汽, 衣裳湿哒哒的挂在身上,头发直往下滴水。

「三哥,您怎么突然回来了?」傅冉手慌脚乱, 要找毛巾给他抆抆。

被颜冬青一把握住手腕:「身上脏, 抆了也没用, 给朕烧点洗澡水,朕要洗个澡。」

傅冉哎哎应声,忙不迭抽开铁皮炉风门,铁锅里兑上水,蹲在风门口搧风。

颜冬青也挤进来了,脱了汗衫,赤着脚, 露出精健的胸膛,因为走的急,身上流了不少汗,此时汗味夹着男人的体味,让傅冉感到些许不自在,羞羞的往颜冬青瞄眼。

「三哥,您不冷呐,快穿件衣裳呀。」

颜冬青只是笑,挤在她跟前蹲下,凑过去就亲人。

太长时间没见,实在是想的紧。

傅冉也想他了,抬着下巴,两只手猫爪子一样抓上他肩膀,迎合着龙兴,乖乖让他砸吮。

这么亲了会儿,颜冬青亲的上火,蓦地推开依在怀里的人,也不管热水凉水了,直接端着铁锅往厕所的大盆里倒,踢了长裤,只穿条裤衩站厕所里洗。

傅冉正晕乎着,就听颜冬青喊她:「来给朕搓背。」

搓背。傅冉使劲的搓着,然后发现万岁身上也是有龙泥的,一条条,毛毛虫一样往地上砸。

「您多久没洗澡啦?」

颜冬青回头看她:「农村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朕睡前就从井里打点水冲冲,哪有条件好好洗。」

「三哥,您受苦了。」傅冉心疼的亲亲他:「铁路就修好了?」

「还早,他们忙收庄稼,朕就先回来了。」

洗完澡,颜冬青也不回避,当着傅冉的面换了裤衩,颜冬青是觉着结过婚,没什么,倒把傅冉羞得直捂脸,末了透过张开的手指缝仔细瞧了瞧。

黑污污草丛,好大一根。

颜冬青把她小动作看在里眼里,轻笑出声:「不知羞。」

傅冉可不赞同,干脆把手放下来:「臣妾是光明正大的看,这也是臣妾的所有物,臣妾先跟它打个招呼,哪里不知羞了?」

论厚脸皮,大约万岁是怎么也比不过娘娘的,耳根子隐泛红,调戏反被戏。

「朕要睡了,下去吧。」

这位主子可能还没意识到,他理亏害羞的时候,就喜欢摆皇帝的架子,借此希望压住他的小娘娘。

可惜傅冉不怕他,非但没走,还跟他一块钻被窝,死挂在他身上,软绵绵道:「臣妾不走,臣妾也要陪您睡会儿。」

这么软绵,这么乖,颜冬青抬手抚抚她脸上的碎发,舍不得赶她下去。

这一□□,不觉就睡到了日落西下,外头暴雨也停了,昏黄的光透过窗户映进来,傅冉睁着眼,细细瞧着颜冬青的容颜,越看越好看,跟大魏的皇帝是一个样,只是比之龙袍在身的皇帝,更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如果他们没来这里,可能傅冉永远也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跟这位主子共塌而眠。

外头隐约传来说话声,傅冉竖耳朵听了会儿,听出是颜冬雪,还有道男同志的声音,像是张志刚。

想着要出去招呼一声,傅冉动作轻柔的拿开横在腰间的胳膊,下床穿衣。

她刚拉开门插销,打算出去,结果就瞧见向来不苟言笑的军官同志对着颜冬雪的脸亲了口。

「......」

这下傅冉不知道是进是退了。

下秒,啪地一声,屋里门被踢开了。不是傅冉踢的,是她的万岁,顶着乱糟头发,正皱眉瞧着张志刚和颜冬雪交握的手。

颜冬雪低低「呀」一声,跟张志刚像是被开水烫了般,忙松开,各自离远了些。

傅冉回头瞪她的万岁,他俩都是大龄同志了,跨过千山万水,还能走到一块,多不容易,控制不住的抓个手亲了脸还不行啊...

这方面傅冉特别能理解,忙招呼张志刚坐:「军官...公安同志坐,坐下歇歇。」

是公安同志了,张志刚穿了身白制服墨蓝色长裤,纪风扣扣得一丝不苟,坐下来摘了大帽也是规规矩矩的坐着。

大概是被抓了现行,有些不自在,咳一声,主动道:「今天是过来查案,见下班了,碰上你姐,顺带过来坐坐。」

这话明显的是对颜冬青解释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小舅子。

颜冬青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接了张志刚递来的烟,在工地上跟一帮庄稼汉混,这位主子抽菸抽得不要太熟练。

「查案,查什么案?」颜冬青顺口问了句。

张志刚没瞒着:「调查离心机爆炸案。」

新官上任三把火,头两年时局乱,法律制度遭到严重践踏,公安局差点没让红.卫兵连锅端了,公安同志自顾不暇,哪还管得了其他。

从今年初开始,上头约莫是意识到犯错,连着下达数条红头文件,重整法制机关,禁止红.卫兵一切违法的烧杀抢砸。

正因为时局的暂时稳定,张志刚才有机会仍继续做他的刑侦工作,把一切可能是敌特分子的人划作重点目标,争取早日断了华北地区的组织线。

「以前客什发生过类似破坏,破坏手段跟矿区爆炸极为相似,可能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为之。」张志刚声音发沉,他要调查,还有反特务隐匿在特务组织中,也要保护。

到底是机密,张志刚没多说,转问颜冬青:「我听你姐说,你去修铁路?以后想当铁路工程师呐。」

颜冬青心思几转,应声道:「是想,就是碰不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