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2)

「简单。」

话音才落,颜冬青直接抱她下床,把人按在椅子里,疾风骤雨打娇花。

怕吵到蛋蛋,傅冉咬着手呜呜咽咽不敢出声。

「爹,你打娘干啥?」

蛋蛋不知道啥时候醒了,屋里虽然黑,可他还是瞧见他爹把他娘按在椅子里,把他娘打的呜呜想哭,蛋蛋有些生气,发脾气的直捶床板。

「不许打娘!」

颜冬青:「......」

傅冉:「......」

这会儿要是地上有洞,傅冉直想拱进去再不出来,羞恼直捶颜冬青背,颤着声道:「快起开了...」

这个节骨眼上起开,不是要了万岁的命么,万岁非但没起开,还带领小皇帝继续冲锋陷阵,差不点没把傅冉弄哭。

见两人还在打架,蛋蛋气呼呼的抡起枕头砸了过去。

啪。不偏不倚,正砸到龙屁上。

颜冬青低哼一声,头埋在傅冉脖子里,喘着气,半响没说话。

再上床,蛋蛋手脚直扑腾,立马滚进傅冉怀里,手脚紧攀住。

颜冬青嗤一声,长胳膊一伸,把娘俩个都抱住。

蛋蛋跟蛆似的直蠕动,无声抗议,他这会儿生着气呢,并不想他爹抱。

颜冬青烦他,凉飕飕道:「再乱动,就出去睡。」

蛋蛋瘪瘪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架势,小模样像极了小皇后刚嫁他那会儿。

到底是自己的种,颜冬青缓和语气,解释道:「我没打你娘。」

「那你在干啥?」蛋蛋显然不能信。

颜冬青呛咳一声,淡定道:「我是在给你娘捏肩。」

傅冉听不下去了,羞恼道:「都闭嘴,睡觉!」

蛋蛋又委屈上了,翻个身,屁股一撅,没一会儿,就自己把自己拍睡着了。

他哪知道,这对不负责的老子娘转天天不亮就把他丢下去了首都。

等他起床闹脾气时,长途汽车已经开出了南州城。

车行一天多,才抵达首都汽车站,这年月,没有太多密集的高楼,出汽车站,一栋十几层的高楼映入眼帘。

傅冉低呼一声:「三哥,那是什么地方?好高的楼!」

南州城最高的建筑就是五层的友谊楼,跟这十几层的高楼一比,突然就失了色彩。

颜冬青道:「听说是百货楼。」

到底是首都,来往行人匆匆而过,傅冉注意到了,首都居民的穿着跟南州城还是有区别,虽然同样是灰黑蓝三色,但他们的衣裳样式比南州城要多得多。

中山装,列宁装,仿军帽,这些都是全国上下常见的样式,像西装,羊绒裙,毛呢大衣,首都居民也有人穿,还有用丝绸改做的罩衫!

傅冉看得目不暇接,任由颜冬青牵着她手往公交站走。

一毛钱一站路,上了车,傅冉趴在窗户上兴味盎然的看着倒退的建筑物。

相较傅冉,颜冬青多少显得淡漠,见傅冉一双眼不够使似的一直看,低哼了声:「很好看?」

傅冉明白他不快,毕竟他是大魏的帝王,看到繁盛的地方,难免有几分意不平。

傅冉低声道:「三哥,您没听过吗?师夷长技以制夷。」

这下颜冬青无话可说了。

自打来这里,傅冉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客什,稍近点的是陕中,这两个地方跟南州城都差不多,没什么看头,像首都这样的大城市,还是头回见到,心底里隐隐生出一种怅然。

她是井底之蛙呐!

走走停停,最终在老胡同站下车,老胡同站附近大多是民居,成片的四合院,数家人共用一个院,倒跟南州城的大杂院差不多。

颜冬青来过,按着地址找到颜立仁家,不大的四合院扫洒的干净,灰墙红瓦,青石砖铺地,石榴树下摆了张圆石桌,廊檐下坐个梳齐耳短发的中年妇女,戴着老花镜在做针线活。

瞧见两人进来,中年妇女一时没认出人,打量着他俩:「找谁呐?」

话音才落,约莫是认出颜冬青了,冲疑道:「是冬青不?」

颜冬青适时喊:「大娘。」

中年妇女是颜立仁的爱人,忙搁下针线箩,过来仔细瞧:「都这么高了!大娘差点没认出来!」

又看看傅冉:「这是你媳妇儿?」

傅冉也跟着喊人:「大娘。」

「哎哎!」中年妇女招呼他俩进去坐,倒也客气。

里外三间屋,正屋里摆着一组棕色沙发,镂空纱布罩着,橱柜上放一台黑白电视机,茶几上摆着一盆水仙花,让傅冉生出一种走错地儿的错觉。

其实傅冉不知道的是,首都光景稍好点的干部家庭,都是这个样。

家里只有颜立仁他爱人在,招呼他两喝糖水。

颜冬青把十块钱礼钱给了:「大娘,我爹娘过不来,您收着。」

颜立仁他爱人客气两声,把钱收下,东扯西扯的唠了会儿,试探问:「你俩搁哪儿住?有住的地方不?」

这话说的,傅冉莫名觉得不舒服,要是换做廖娟,会直留人住下。

颜冬青淡淡道:「我们住招待所。」

闻言,颜立仁他爱人松口气,这两天来她家的人多,不三不四的亲戚也不少,她男人嫌烦。

「晌午在这吃?」嘴上这么说,颜立仁他爱人就是没挪屁股烧饭。

傅冉也瞧出来了,直接道:「不麻烦,我们在外吃。」

正说着,颜立仁回来了,有些生疏的跟他俩打了招呼,直接进里屋,也没留吃饭。

傅冉心里腾腾冒火,坐不住了,直接提告辞。

等出了他家门,傅冉才嘀咕道:「您这算哪门子的亲戚啊...」

王桂香都没他们会摆谱。

颜冬青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神色,旁的也没多说:「走,带你去吃饭。」

听到吃饭,傅冉才来了点精神,舔舔嘴道:「我想吃全聚德的烤鸭。」

颜冬青哂笑:「冉儿也知道?」

公私合营的饭店,全国仅此一家,门铺瞧着极不起眼,跟四合院差不多,掉灰的墙面上白油漆刷着公私合营四个大字,老式泥砌锅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肉香不惧巷子深,大抵如此。

两人都没跟人打探,闻着香味一路进去,不大的门铺前乌泱乌泱挤得全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