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早已见怪不怪,他好饿,只想吃肉!
湾湾吮着大拇指,踮脚趴在桅栏上,伸长脑袋。
国师大人从惊愕中回神,忍不住发出很大的一声:「啧!」
好不要碧莲的万岁!
傅冉听见了,顿时脸通红,胳膊肘忙拐开搂她腰的人,又羞的反手拧他。
颜冬青咳了声,两手背在身后,朝廊檐下不悦的瞪眼。
国师大人忙道:「蛋蛋和湾湾要出来的!」
不是他!
蛋蛋和湾湾两个鬼机灵,早就躲屋里了,只有傻逼国师还站在廊檐下风中凌乱。
大冷的天,猪蹄黄豆汤配烙大馍,一屋的吸溜声。
吃饱喝足,傅冉说正事:「国师,我跟三哥准备带蛋蛋和湾湾回老家过年,你...」
她还没说完,国师大人忙咽下大馍,可怜兮兮道:「主子去哪儿,臣就去哪儿。」
傅冉跟颜冬青对视一眼,其实并不想带他。
要知道,国师大人到现在还是个黑户!
没户口没身份,咋去街道给他开介绍信呐!
有蛋蛋和湾湾在,傅冉也不能随随便便把他装空间,湾湾还小,啥也不懂,蛋蛋可是开始知晓人事了,要是做太过,没法跟他解释。
哪知道,蛋蛋却伸出两只小肉手,胡乱比划两下:「娘,您这样,嗨呀!把叔叔变没!」
傅冉:「......」
颜冬青:「......」
国师:「......」
其实蛋蛋很小那会儿就瞧见过他娘把他爹变没,只是他说不好话,又不知道咋回事,就以为别人家的娘都会这样,哪怕到现在,蛋蛋还是懵懵懂懂,他隐约知道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因为这,颜冬青把蛋蛋提溜去了书房,父子两进行了一次严肃深刻的谈话。
门外,国师大人胳肢窝里夹着湾湾,趴在门缝上竖耳朵听。
傅冉没管,把户口本带着,抽空去了趟街道办事处开介绍信。
廖娟想孙子孙女了,早前就来了信,催他们回去过年,信里还提了颜冬雪生个大胖小子的事。
傅冉一家子是生面孔,头回开介绍信,街道办事员大姐认真审核了户口本,很快给开了四张介绍信,然后热情道:「回老家过年啊,明年早点回来,上头要人口普查,给做身份证!」
身份证可是个新鲜词儿,傅冉还是头次听说。
办事员大姐耐心解释:「身份证凭户口本办理,听说人手一个,往后去出远门就不用开介绍信了,带上身份证就成!」
傅冉咯噔一下,几乎瞬间就想到了还是黑户的国师!
再回家,傅冉忧心忡忡,虽说国师不靠谱,但到底是他们的人,总得想办法给他按个户口吧,这么黑下去哪成!
「三哥,您给二柱哥去信了没有?他怎么说的?能不能从生产队给国师造个名册?」
农村跟城里不同,户籍管理松泛,头些年更松,因为不值钱,好些农村娃到上学念书的年龄了,才去生产队造名册,有大字不识的,干脆到结婚登记才想到户口登记。
现在也不好弄了,一来是计画生育施展到了农村,二来分地单干之后,多个农村户,就意味着将来再分地时,要多分出去一块地。
刘二柱接到颜冬青信时,没打盹的就去生产队打听了,既没给颜冬青准信,也没说不成,只说等他们回去再商量。
腊月二十八这天,一家四口连带被傅冉丢进空间的国师,一行五人乘火车回了南州城。
火车哐当一天一夜,抵达南州城时,还是半夜,站前的小广场黑黢黢的,稀稀拉拉几个行人,傅冉找个背光处,赶紧把国师放了出来。
国师大人还是头回来南州城,两眼叽里咕噜打转,提行李跟在万岁和娘娘屁股后走。
大半年没回来,南州城还是那样,没啥大变化,连夜回矿区,是廖娟给开的门。
蛋蛋想奶奶了,不要爹抱,张胳膊扑到廖娟怀里,带着奶娃式的撒娇:「奶奶~」
廖娟哎哎应声,心肝肉的哄了几句:「外头冷,赶紧进来。」
傅冉抱着熟睡的湾湾进屋,接着是颜冬青,再然后是提行李的国师...
廖娟愣住。
这哪家的娃?咋长这么俊呐!几岁了?娶媳妇了没?
国师大人咧嘴冲廖娟笑,喊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