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两小,合起来唬弄人。
关键是还有不少同志甘愿被唬弄。
「小伙子,还真让你给说准了,我真有两个闺女,三个儿子!」
「我闺女今年是参加高考,考得是首都大学!」
「大兄弟,我这印堂发黑,你看有啥办法不?」
「大哥,你缺媳妇不?」
诶诶诶...啥玩意儿?
国师大人瞪大眼,打量眼前的女同志,连衣裙,爆炸头,眼睛比湾湾还大,笑起来嘴边两颗酒窝。
「姨姨,漂亮姨姨!」湾湾是个小臭美,就爱长得好看的叔叔阿姨。
到底是国师,震惊之后很快就淡定起来:「贫道乃出家人。」
话虽如此,心里住的小国师还是害羞了。
太讨厌了,当街耍流氓这不是么。
这番话被傅冉刚巧听个清楚,走过来收了国师的牌子,对爆炸头女同志道:「别听他瞎说,他缺个媳妇儿。」
在大魏,国师可以娶妻生子,大魏的老百姓都巴望着国师大人娶个貌美如花的妻子,再生个小国师。
傅冉在大魏的时候,国师大人是光棍,在这儿,还是。
作为皇后娘娘,她怎么也得为国师的终身大事操操心。
「娘!」
「娘!娘!」
兄妹俩太长时间没见到傅冉,齐齐扑上来,一人抱一个大腿,黏糊的不行。
国师大人很有眼色的把傅冉行李接过来,胳肢窝里夹着木头牌,再拎上小马扎,不好意思看爆炸头女同志,脸红红的打算先回去。
可惜傅冉不让。
还热情的问爆炸头女同志:「大妹子,怎么称呼?哪里人呀?」
这架势,跟十里八乡的媒婆无异。
大妹子一眼就相中国师了,也不害臊,声音清爽又干脆:「我叫文善水,家离你们不远,就搁对街的胡同里,我见过你们!」
能住什刹海这片地儿的都不是简单人,傅冉笑眯眯道:「有空过来玩。」
女同志立马道:「现在就有空!」
然后一行五人浩浩荡荡进家。
现在的女同志,为了嫁出去,还真是不赊余力...国师大人阻挠无效,斜眼瞅瞅笑颜如花的女同志,暗自腹诽着。
大概是积了怨,等女同志前脚告辞,国师大人就哀哀怨怨的对傅冉道:「娘娘,您认真起来,真像乡下媒婆。」
这样还不够,又补充两个字:「特像。」
傅冉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你吃我的,喝我的,户口还挂在我家,怎么,我还不能做主,给你找个合适的,赶紧把你嫁出去?」
傅冉特意用了「嫁」这个字。
在大魏,入赘到女家,也称为嫁。
国师大人老大的不高兴,坐在廊檐下生闷气,娶媳妇干啥?有修仙好玩吗?
蛋蛋坐他旁边,拍拍他背,老长的安抚:「杨亦玄,我跟你说啊,娶媳妇可好玩了!」
他就巴望着娶小五月,天天跟她一块玩,哪像现在,搞得跟牛郎织女似的,想见一面还得搭几路公交车。
甭管国师情不情愿,男大当嫁,傅冉生出一种当娘的心,就是想把国师的人生大事解决了。
往后日子还长着呢,总一个人叨叨逼,怪可怜的。
临睡前,傅冉跟颜冬青提了这事,难得聪明了回,有些忧虑的问颜冬青:「三哥,您说以后咱们回去了,国师怎么办?」
大魏一天,这里一年。
他们回去还能是原来的样儿,可国师就是花甲古稀了。
她想到的,颜冬青自然也想到了,叹叹气道:「大概仅此一生吧。」
闻言,傅冉突然就难过了起来,她挺喜欢国师的,很多时候都把他当儿子看。
颜冬青拍拍她肩,没再吱声,过了一会儿才道:「你不是要把前院租出去?朕有个同学,黄毛洋鼻子的,想租房,愿意出五十美元一个月。」
五十美元约莫是一百多新币,一年就是一千多,傅冉当然同意!
「您带他先来看看!」
说到这儿,傅冉又想了起来:「三哥,您不是要买风力发电机吗,我给您买!」
瞧这话说的,多大方。
颜冬青笑:「皇后恩情,朕无以为报...」
说话间,翻身而上,凑过去咬她耳朵,低笑道:「那只能以身相许了。」
傅冉被他弄得痒,推开他脸,嘀咕道:「您可真不害臊。」
颜冬青一点儿也不脸红,还特有理的道:「国师害臊,到现在连媳妇都娶不上。」
在隔壁屋修仙辟榖的国师大了个大大的喷嚏。
蛋蛋跟他睡一屋,本来也在像模像样学修仙,乍听见国师打喷嚏,两眼一睁,笃定道:「指定是我爹在说你!」
国师:「......」
转天一早,国师大人还特意问了下。
颜冬青很淡定的承认,吃着豆浆油条,实话道:「朕说你混得连个媳妇都娶不上。」
瞧这话说的,国师大人可不开心了:「臣是没想,要不臣能娶不上媳妇儿?」
颜冬青等的就是这句话,朝傅冉看眼。
傅冉立马会意:「住咱们对街胡同的那个女同志,文善水,瞧着挺不错,你跟她处处呗。」
闻言,国师大人不慌不忙的咬口油条,颇为认真道:「您真像臣的娘亲。」
话音才落,就挨踢了一脚,是颜冬青踢的,没好气说他:「滚犊子,朕没你这么大儿子。」
挨踢了,国师心里头却美滋滋的,比起大魏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国师还是更喜欢眼前这个,瞧瞧多有烟火气!
吃完饭,颜冬青去实验室,临走前告诉傅冉他晌午不回了。
「朕要跟周教授一块吃个饭。」
不得不说,颜冬青虽然有帝王家难避免的通病--架子大,但对有真本事的人才还是非常尊重,他跟着做实验的这个教授姓周,不是啥领导,也没啥名气,就是实打实的做研究,颜冬青不上课的时候,就去周教授的实验室。
周教授研究的是机械工程,对颜冬青来说,正是他亟待学的东西,同时也意识到他如果想掌握一门核心技术,就必须深造。
即是说,他要念研。
这年月,研究生可是个新鲜词,好些人压根不知道,譬如咱们的娘娘。
「三哥,研究生是啥?」
不怪傅冉不知道,人人都说大学生好,上了大学就吃皇粮,就是没听老百姓说啥研究生。
颜冬青捏她脸,给她解释遍,还不留情的打击:「朕让你多念点书,你不念,小笨蛋。」
傅冉也拧他脸,才不怕他:「那您呢,吃我的喝我的,还花我钱买机器,论脸皮厚,我是比不过您。」
颜冬青的脸已经比城墙厚,要是换成别的男同志,早就得恼羞成怒跟媳妇儿干仗,颜冬青可倒好,还特骄傲的唔了声:「我媳妇儿能干,没办法。」
傅冉顿时没了脾气,总算领略到了国师大人话中精髓。
这人要是不要脸起来,必然天下无敌。
......
日子如流水,对於这对帝后来说,两人间早形成了种默契,皇后娘娘负责动脑子挣钱养家餬口,皇上一门心思搞研究。
至於国师大人...
当初信誓旦旦说要辟榖修仙的人,魂不知意不觉的坠入爱河,每天跟蛋蛋叨念,爆炸头喜欢他,爆炸头不喜欢他,爆炸头喜欢他...
可怜蛋蛋,快要被他烦死,要离家出走去上体校。
小太子念书不行,游泳却一流,一旦甩了衣裳光屁股跳水里,跟条鱼似的,嗖嗖飞快。
文化宫教游泳的老师相中了蛋蛋,要把蛋蛋推荐给体校的朋友。
颜冬青知道后,头一个不同意:「去体校训练,以后当条鱼?」
蛋蛋递他爹一个「没文化」的眼神,逻辑清楚,口齿伶俐,给他爹解释了遍,末了还拍拍大腿,下个决心:「蛋蛋以后要当世界冠军!」
土包子皇帝确实不知道游泳能游出什么花样,瞧他儿子一眼,凉飕飕问:「世界是什么,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