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现在倒有一个两双有利的建议,不知上人可愿一听?”
话说在那一座雕栏玉砌的灵琼小筑之前,灭尘子与铜椰岛主天痴上人一言不合便即大打出手。
虽然双方皆未尽全力,但是天痴上人亦已经渐渐看出对手的厉害。紫郢一出鬼神惊,天痴上人一时间实在也是难以应付。毕竟相方根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又岂会为了区区一个桑仙姥而跟别人真的拚命起来呢?
因此之故,随着灭尘子率先开口言和,天痴上人便有了下台之阶,自然马上附和停战,绝不拖泥带水。
“道友请说,天痴洗耳恭听。”如今天痴上人的语气之中已经再无之前那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气。毕竟蜀山世界内一直以实力来论高低,灭尘子今番展露了一身强横实力,自然令天痴上人马上改变了态度。
“贫道深知上人与桑仙姥本无甚私交,只是为了将来颇有一些借助之处,今天才想出手保其一命而已。贫道可有说错吗?”灭尘子从容说道。
“事实正是如此。”天痴上人点头回道。
“若是如此,上人这一个想法便大错特错矣!”灭尘子语重心长地摇头道。
“哦?大错特错?不知阁下此话何解呢?”天痴上人马上接口问道。
要知道桑仙姥一事关系极大,更直接影响天痴上人他年未劫的成败,因此万万不容有失。
原来天痴上人身上所习的甲木仙法与及两极玄磁秘法皆为未劫中的天雷真火所克,故此必需要借助桑仙姥的先天乙木真气,方可炼就一件先天五行至宝来抵御此劫。由於有了这一层关系,他的内心虽然不喜欢桑仙姥的为人与行径,但还是要对她加以包庇与容忍。
“当居者迷,旁观者清。桑仙姥本为武夷山上东方乙木之精所转世之人,但是由於前生执念太重,以至今世依然故我,是妖非人。在她身上,哪有一丝人性可言?刚才她甚至连弟子的性命也可随便牺牲,如此的品性与行为,试问将来又岂可付托重任呢?”灭尘子娓娓道来。
“不错,义兄所言极是。难道上人真的放心把将来渡劫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一个如此反覆无常之人的手上吗?”本来一直沉默不语的沈琇却选择在此时发声,恰到好处,加深了灭尘子的语气。
事实上,灭尘子所言句句属实确是无可辩驳,再加上桑仙姥昔日恩将仇报的劣迹,天痴上人亦不禁连连点头称是。
只不过,上人身后的弟子楼沧洲早把所有希望都押在桑仙姥的身上,因此不得不出言反驳,尽力试图扭转颓势。
“哼,师父千万别听此人胡说八道啊!本门弟子将来渡劫非依靠一件先天乙木至宝不可。如果今天任由仙姥一死,将来铜椰岛一脉便要失去所有希望呀!”楼沧洲马上反驳道。
一时间,天痴上人亦大感为难。毕竟自己的未劫快要临头,确实需要桑仙姥出尽全力来为自己制炼御劫的法宝。故此,桑仙姥一旦遭劫,自己的未来也深受牵连。
眼看天痴上人尚未能下定决心,灭尘子便继续道:“天痴呀!天痴!难道此妖一死便再无代替之法么?以贫道观之,她的先天乙木本体不正就是上佳炼法的炉鼎吗?要是将来…再加上我这两个新收的弟子相助上人一臂之力,区区一件先天乙木至宝又何愁炼它不成呢?”
随后,在灭尘子的轻声呼唤下,湖中小楼内便手牵手地走出一对美秀非常的少年男女,正是桑桓和冷青虹二人。
楼沧洲一见立时冷笑一声,道:”哼!他们虽然是仙姥的弟子,但是身上所学亦不过是一些后天乙木仙法的皮毛功夫而已,如何可以和仙姥的先天乙木真气相题并论呢?”
话虽如此,站在楼沧洲身前的天痴上人却听出了灭尘子的弦外之音,当即细心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两个美秀非常的孩子。
本来不看犹可,天痴上人这一看却马上大吃了一惊,忽然拍掌大笑起来道:”好得很!好得很!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呀!今回那老妖妇真的是自作自受。哈哈哈哈…”
原来当初桑仙姥一心想要借弟子之命来欺骗敌人,所以不惜损耗三成先天乙木真气传入桑桓的体内。桑仙姥满心打算待桑桓死后,这一股真气便会随风四散於空气之中为自己的真身加以掩饰。到时候,她再乘敌人不察之时,慢慢收回真气,便可无损自己多年的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