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有多少对恋人的爱情是可以一帆风顺,白首皆老?又有多少对恋人的爱情是可以历久常新,细水长流?
现实中,爱恨与情仇,谎言与猜忌,它们全都是爱情所带来的果实。苦涩多於甜蜜,似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交往,往往就像是战争一般,总是充斥着各式各样的攻防战。
情关之中,并非只有男女之间惊天动地干柴烈火般的恋爱狂热,更多的是热恋过后的种种怀疑与猜忌,以及二人之间不断的互相伤害与煎熬。
相爱容易,相守却难,就是因为很少恋人能够真正逃脱出爱恨情仇的纠结。因此之故,千百年来,只有极少数的恋人可以完好无缺地闯出情关。更多的是,夫妻二人反目成仇,情人互相背叛伤害,甚至落得一个谋杀亲夫或含恨自尽的悲惨下场。
罗刹女与阮征之间的命中情劫,早注定了一波三折,九死一生,就算是堂堂阿修罗魔宗主者,屍毗老人在面对天命之时,亦是一筹莫展,没有十足信心能够让爱女安然无恙地脱身出来。
基於此故,罗刹女便一直被屍毗老人软禁在寝宫之中,绝不让她再次接触阮征,以免引起更大的因果。除此之外,屍毗老人还指导她以佛门的清心普善咒来努力压制心中澎湃汹涌的感情。
大部份魔教的上乘功法都是学习如何从各种魔头恶鬼的身上换取超越凡人的力量。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魔道中人往往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来换取对等的力量。
魔性贪婪,永不满足。修炼魔功无疑等於与虎谋皮,今天所得的越多,将来的付出也就更多,直到了再也付不出代价的时候,便越容易受到魔头无情的反噬。
话虽如此,由於一般的初学者往往能从魔头中轻易获得非常强大的力量,食髓之味,望梅止渴,委实是非常难以抗拒,极容易沉迷其中。情况就好像吸食毒品一样,最是容易一试上瘾,再试则令人越陷越深。
当初屍毗老人的魔功初成不久,便已悟出魔功反噬的祸根,更知道一身魔教所学并不足以化解此一隐患。当期时,他为了从寻找一门更上层楼的降魔心法,居然不惜放下身段,改头换面,化身为一名年纪轻轻的和尚,成功拜入一名佛门高僧的门下百年之久。
屍毗老人一直隐藏身份,心无旁骛地潜心苦修,终於修得一身超凡入圣的佛门降魔妙法。到了这一个时候,他才对外露出了庐山真面目,脱下袈裟,留长头发,非但回归於阿修罗魔宗,并且在滇西神剑峰上亲手建设了一座天欲宫。
除此之外,他更凭借一身上乘佛法,成功克服了魔头反噬的风险,修炼成了数千年来从未有一人能够成功的十三阴阳神魔,从此成就了「魔教第一人」的荣誉。
如今罗刹女独自在寝室中修习禅定之法,努力尝试排除心中不断涌起的情思。然而,罗刹女虽然得了屍毗老人的真传心法,但是由於她从小便在魔宫中长大成人,平日耳濡目染的都是魔教中离经叛道的思想,所以对於佛门心法的理解却远比不上其父,如今事倍功半,进境甚为缓慢。
不出半天,罗刹女心中思潮不断起伏,再也压不下心中对阮征的无尽思念,毅然有了一个决定。
正当罗刹女一脚踏出了房门之际,一个翩翩美少年已经拦住了她的去路。来者正是田氏兄弟之一的田琪。
“小师妹,宗主早已明言,你的心神已被魔头乘虚而入,如今必需要靠自己的定力支撑过去。只待你成功以慧剑斩断情丝,便可以达到心如铁石,万魔不侵之境。到了那个时候,你便可以真正地继承宗主的衣钵,得以学习本教最上乘的魔功。”田琪道。
罗刹女眼中泪水盈眶,忍不住哀求着道:“不!师哥,我才不管什么衣钵不衣钵的。我现在只担心阮郎的人身安危。当天父亲他的神色非常不对劲,只怕…只怕他会伤害阮郎的性命啊!师哥,求你放我出去,我只要见一见他的一面而已…”
田琪心中虽然对罗刹女非常溺爱,却也不敢违背屍毗老人的法令,连忙摇头否决起来,道:“小师妹,这也是万万不可行的。据我所知,那一个臭小子与你的本命一脉相连,一荣俱荣,一败俱败,宗主是万万不会取他的性命。只不过,臭小子不识抬举,居然一直不肯松口答应加入本宗,所以才惹得宗主怒火中烧起来吧了。”
“阮郎…他一向对於峨嵋剑宗极为自傲,尤其对於灭尘子此人忠心耿耿,心悦诚服,难怪他不愿意背叛师门,改拜在父亲的门下。只不过,父亲行事一向雷厉风行,又岂会轻易改变心意呢?只怕…他会施以酷刑来强逼阮郎呀!”罗刹女急道。
田琪眼看罗刹女心急如焚,对於阮征情根深种,不能自拔,忍不住暗自叹息起来:“看来宗主所言极对,小师妹确实是深陷情劫之中,理智尽失,难以自控。一但让她逃离了天欲宫的禁法保护,只怕她马上便要惹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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