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村中心处便是村主府。 若想在万魔山岭中想要建立一个村庄很简单,并没有什么明文规定。但是有几点必须考虑到。
第一个是领土问题。
一般建立村庄的目的在於聚集修士。如此一来,村主便能向那些想要常驻下来的魔修索要资源,相当於是交房租,这便是村主建设村庄的目的所在。但是一般会有大量魔修聚集的地域,都会有‘域主’存在,例如碧血河域、魔云岭域、红月崖域……这些地域都是有门派或者家族掌控着,想要在此建立村庄,需要向域主进贡,换取域主的庇护。否则得不到域主的庇护,就会有数之不尽的‘意外’和‘麻烦’紧随而来。
第二点便是安全。
一个村庄无论大小,一定要有相应的保护措施,否则一个不安全的地方,魔修怎会愿意来村里歇脚?来村里与人做交易?甚至来村里常驻开店?要知道,一般的魔修做‘买卖’,都是先骗!骗不到就强抢!抢不到才会考虑付钱,这是多数魔修的行事风格。
而且域主的修为境界不能低,最少也需要金丹境,这样才能再万魔山岭中有些自保之力。否则村主辛辛苦苦的布置好一个村庄后,很容易被外来的魔修夺位,然后取代而至。
最后一点,则是制度。
村庄有了最基本的安全保障之后,下一步则需要有制度,一个村庄若是有好的制度,自然而然就会吸引越来越多的魔修聚集於此,所以想要发展或做大,一定要定制出一个规矩来,告诉所有的外来人:这里是我的地盘,到了这,就得按照我的规矩办事!
临江村在很久以前,只是一片荒芜的坟地,此间并无玄机,坟地中屍体和死气早被一些魔修挖坟拿去练功了,直到九十多年临江仙来到此地,便就在此建村了。在坟地外曾有一座古老石碑,上写‘临江’,故此临江仙建村后,便将村庄命名为临江村,并自改名为‘临江仙’。
关於玉棺和天女的传闻,也不知从何传出。起初有些魔修听信了此话,曾三番五次的潜入过临江村,想要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证实传闻。这传闻闹腾了十几年,直到后来血河门的人亲自派来大能来威逼临江仙询问此事,经证实后并无此事,临江村才恢复了平静。
临江仙修行至今已不知多久,但是可以肯定其境界是在元婴境内,但是处於那个阶段就无从知晓了。而且临江仙精通符咒之道,实力超群,不然也难以在此地立足九十余年。
村主府内,约有五六人闲暇无事,聚集在一起高声谈论着。这五六人中有男女有女,有老有少,看似年纪最大的约有五十余岁,看似年纪最小的,则如同二十出头,这些人,都是临江仙座下的弟子们。
“恭贺三师弟铸就二转金丹,来日方长,必可如同师尊一般,步入元婴之境,长生不死,成就不灭之躯啊!”说话之人便是几人中年纪最大一人,满脸堆着笑意,看似是在热情的恭贺,心里却是另一般想法:该死,该死!该死!临江仙那老混蛋为何如此偏心!我身为大弟子他不闻不问,却对这小杂碎格外照顾,三番五次的助他修行!此次若不是他给了这小杂碎一颗浑圆丹相助,这小杂碎怎么可能抢到我前头去!该死!那浑圆丹本该是我的!恨啊!我恨那老混蛋偏心!我忠心耿耿的跟了他三十多年,他就如此对我!
“三师弟,为了庆祝你结成金丹,师兄我甘愿破费请师弟你去大河村庆祝一番,师弟可得赏脸啊!”说话的是二师兄,
其满脸讨好之意。他话中有话,说的是‘请师兄你’,意思为只请这个三师兄,至於其他人……都自觉的没有多说什么。 一身材妖娆的师妹秋波暗送,也抢着开口说道:“三师兄,我最近修行上有些难题,还请明后两日师兄来我房里指导我‘修行’啊。”
“哈哈!大家的好意我都心领了,别急!别急!都是同门师兄弟,我自会一一照顾的,慢慢来!”被众星拱月围在中心处的是一看似年纪最小的青年男子,名为江入咒。五官倒也清秀,但此时脸上却有一种毫不遮掩洋洋自得之意,他十分享受他人讨好和称赞,还有受人瞩目、敬仰的感觉。
“入咒……”
“师弟,你修行至今可得好好感谢我啊……”
“你闭嘴!”
那年岁最大的大师兄正要说些什么时,却突然被江入咒呵斥了一声。脸色一变,十分难看,后面的话恰在喉咙中说不出来了。
江入咒丝毫没有管自己大师兄那难看的脸色,而是一脸尊敬的说了一句:“师尊!”
这一次,在场众人脸色纷纷一变,连忙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并没有人在。又看这江入咒尊敬的神色,立即反应过来,是临江仙在用神识沟通江入咒,当下每个人的心里都起了微妙的变化。
“你来为师这一趟。”
“是!”江入咒神色一喜,等待一会后,神色十分自傲的看向脸色阴沉的大师兄,满不在乎的说道:“抱歉大师兄,刚刚我有些急了,师尊找我有事,我先过去一趟。”
然后起身,大步流星的向临江仙闭关的密室走去。身后留下一群神色各异的师兄弟们。
江入咒快步走到了后院的假山前,似有感应,江入咒刚一靠近,假山便从中分开,露出一条通往低下的暗道,他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一条幽暗的地道蔓延之下,偶有分叉。但江入咒来此地多次,十分熟悉,很快的便走到了临江仙闭关的密室前,一扇铁门缓缓打开,从里头散发出微弱的亮光。
“拜见师尊。”江入咒走进密室内,恭敬的跪下行礼。
只见密室内站着一年轻男子,长发雪白,身穿玄服,看似如同画中人一般,真有那么一丝飘然出尘的意思,但这种飘渺的气息让人感觉十分诡异,若有若无,就如同墙角上的烛火一样,忽明忽暗,让人摸不着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