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王生记忆之中那些文人的尿性,王禹觉得那些文人墨客应该不会为自己曾经的过错承担责任与骂名。
也是,毕竟东林第一君子都能嫌弃水太凉,他们这些杂鱼翻脸不认妖不是很正常的很吗?
等等,考虑到那位普渡慈航日后差点掏空了整个王朝所有官宦血肉,或许那些捧它臭脚的文人墨客日后也是这般下场吧。
此刻,在王禹治下三年了的雁门郡,就有六家势力准备捧普渡慈航的臭脚,取下王生的头颅献媚与它。
这六家势力有官宦人家、有郡中兵头、有商贩大贾。
他们联合起来以后,几乎已经半架空了王生,现如今,只待秋日一到,背锅侠草原狼兵南下来替他们背锅,他们便准备发动攻势,取下王生的头颅送往京都洛阳。
说完内部的威胁,再说说外部威胁。
连着三年未曾在雁门郡打到草谷了,正对着雁门郡的匈奴狼骑早就已经忍耐不住了。
今秋,匈奴右谷蠡王率三万狼骑南下,准备扣关雁门。
面对这三万狼骑,雁门郡余下的四县根本没有还手之地,除了城破人亡,王生想不到这余下四县还能够有什么下场。
对於王生目前面临的困局,王禹也很头疼,按照他在九叔世界养成的习惯,不一路苟到实力大成势力强盛,他根本不会去直面这两个困难。
但是,按照王禹目前的本心来看,所谓的匈奴狼骑与郡中那不听话有反意的势力,还是用雷劈死或者用火烧死的比较好。
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跟他唠唠叨叨的浪费他的时间。
“老爷,那六家派人去了上党郡郡治,拜访那位巡查御使傅青主傅大人去了。
塞外狼骑已经开始向着匈奴右谷蠡王的大帐集合了,预计一个月以后将会扣关。”
听到全福的答覆,於脑海之中过了一遍王生的记忆,王禹便大致判断清楚自己目前的境地。
“巡查御史傅青主,这位从坐师那边来论可是我的师兄,那六家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消息。
想要说动我那位天然的盟友对我不闻不问,坐视我困守於此,想必他们应该付出了不菲的代价吧!
就是不知道他们日后陪了夫人又折兵之时,会不会后悔与我王某人作对!
全福,府上家将目前能否靠得住,靠得住的话,又有几人能够提刀为我效力?
城外细柳营目前有多少人能为我们所用,若是能为我所用,能抽出多少兵力听我调动?”
知道自己来到雁门郡很有可能凶多吉少的王生,作为一名还算聪明的读书人,又怎么可能不为自己留下后路。
三年经营下来,接着身为雁门郡军政一把手的便利,王生还是积攒下一些底牌的。
他府上有家将亲兵五十名,於城外细柳营中也掌有两曲兵卒。
细柳营作为边关防御军队,共有六曲士兵共计三千人。
但是在王生未曾上任之前,细柳营都是一直不满编的,王生上任之后,籍由自己独子之死,这才借机发难在并州招募了两曲兵卒。
这一千出头的青壮,才是王生在这雁门郡活下去的底气。
“回老爷的话,府中家将亲兵都是咱们从老家与洛阳招募而来的。
人离乡贱,尽管三年未曾让他们回家探亲使得他们有所怨言,但全福敢保证,真到关键时刻,他们每一人都敢为老爷提刀拚杀。
城外的那两曲兵卒乃是老爷你一手组建的,这两年来响银待遇全都发放的足足的,只要不是和匈奴狼骑正面对上,这两曲兵卒等闲应该不会背叛。”
回忆一下王生脑海中的记忆,王禹发现全福说的并没有错。
看来这方世界的那位前任并非一无是处吗?
若非普渡慈航这个妖僧有着朝廷大义在手,王生还真就未必会栽在雁门郡。
了解完自己手中握有那些牌以后,王禹起了掀桌子的心态,他可不是读了一辈子君君臣臣的王生。
所谓的君臣大义、朝廷正统并不能束缚他分毫,既然这雁门郡内的六家势力想要找死,那就送他们去死好了。
干掉这六家势力以后,整合一下这六家被灭门以后留下的资源,那匈奴的三万狼骑兵真未必能在王禹手中攻破雁门关。
“全福,传我命令下去,即今日起,雁门郡的府库与粮仓除我命令之外,绝不允许一钱一粮流出,违者杀无赦。
另外, 郡城内的三班衙役与细柳营那不听我掌控的兵卒皆赏一个月银钱,城外的那两曲听命於我的士卒全都赏三个月饷银。
咱们府上的家将亲兵,除了每人发放半年薪水以外,你告诉他们,熬完今年,明年开春,我可以放他们回家探亲。”
片刻后,王禹便对自己手中的底牌做出了安排。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将站在了自己对面的六家人全部铲除,王禹自然不会对自己手中的枪杆子吝啬小气。
得到了王禹的吩咐,一直协助王禹处理这些杂事的全福当即点头应下。
至於王禹在容貌上变的年轻起来这件事,全福识趣的未曾发问。
通过刚刚的交流,全福可以确认,刚刚吩咐自己下去做事的老爷虽然发生了一些变化,但依旧还是自己的老爷,并非如同府中仆从们说的那样被妖怪取而代之了。
作为大周王朝的一名郡守,自家老爷虽然因为雁门郡的特殊情况官气不盛,但也绝非什么妖魔鬼怪就可以轻易附身、夺舍的。
刚刚老爷书写公文用印之时,那随着大印落下而依附在公文之上的官气可做不得假。
作为一名郡守的心腹,全福的知识储备量可不算低,但是,就他所知,从古至今还从未有一名妖怪能够调动王朝气运中的官气呢!
府中的那些下人,该好好整治整治了,整日在背后嚼着老爷的舌头根成何体统!
自家老爷不过是想开了以后,情绪激动之下返老还童罢了。虽然心中也有一些疑惑与猜忌,但目前与王禹拴在一根绳上的全福,选择性的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