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然不过沉默片刻,随后拔腿便跑,跃在空中朝远离五岳剑宗的方向极速飞遁而去。
不敢在此停留片刻,更是放空一切心思不敢升起半分念头,生怕心游大师接下来强行度化他,或是在用他心通从他这里听去什么消息。
直到他一路不停的急飞出了五岳剑宗之外百里之远,才停了下来,惊慌的心绪才又所平缓,胸膛微微起伏着喘着气,回头看向五岳剑宗的方向仍旧有些许惊恐,心有余悸。
此时丁然不得不彻底打消了重攻五岳剑宗的念头,就算心游大师七日之后如他所言一般的离去,丁然也是不敢重回五岳剑宗的,只怕那位天才恢复出来,更为枣手。
此行他不仅没有立下丝毫功劳,更是将风雨楼在西洲的大半家底折了进去,还损了两门价值连城的保命宝物。
丁然在心底是无望凭此能压那向青一头了,就算回风雨楼后被夜孤云责罚也是认了。
他现在只想速速给夜孤云报讯后回返风雨楼的总部,至於五岳剑宗这个鬼地方他是再也不想来了,对那动千山所谓的大气运的忌惮,此时更胜他对心游大师和林蒙那一剑入神游的恐惧。
丁然迅速的折返到了先前将吕裕遗留的那个山洞中,见他走时的布置没有丝毫损坏,便放心进了山洞,收起了所有布置的器具阵法,二话不说扛着依旧不能动弹的吕裕就走。
而这两日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无人为其疗伤,自我疗伤缓慢的吕裕,一见丁然进来的那张不怎么好看的神情,便知道对方计划八成又是失败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阴笑两声便任由吕裕扛着走了,他只想早日回到风雨楼在西洲的堂口疗伤,不愿再在口舌上激怒这位副统领惹出麻烦来。
在他心中丁然可不必袁丹那只蠢猴子,就算能嘲讽两句,也不能做的太过。
丁然扛着吕裕飞速赶回了风雨楼在西洲的堂口,先是将动弹不得的吕裕送去疗伤。随后草草问了一下值守之人,并未见先前最先出离战场的袁丹归来。
估计还是躲在五岳剑宗外的某处隐蔽之地,受重伤和秘术后遗症的折磨吧,他的伤势可要比动弹不得的吕裕还要重的多。
丁然随即派了人去找,估摸着袁丹也会在藏身地留下风雨楼的暗信来为他们引路,眼下能多救回来一人算一人,多一人活下来,他丁然就能在夜孤云哪里少一分的罪责。
随后丁然便用风雨楼在西洲留存,用来传信的那只信天游给远在总部的夜孤云汇报此战的结果,这样的信天游除了在风雨楼总部,在五域各有一只留存。
没过多久,一只头顶一撮绿毛的白色飞鸟便从西洲一处隐蔽的谷地之中飞出,升到高空后猛然加速,化作一道飞驰的白光朝东方放飞去。
只用了一天多的时间,这只绿毛信天游便飞入了一处终日浓雾缭绕的山谷中,落在了山谷中央的那座高层楼阁之上,落在了一位紫衣青年手中。
那紫衣青年身形挺拔面庞俊朗,可样貌搭配起来却给人一种邪魅的孤傲之感,一头长发恣意披在身后,一双紫色的异眸中冷漠的有些沉重。
他解下了束在这只信天游腿上的书信,随后伸手一挥,重新让这只信天游回返了西洲境内。
夜孤云张开了这张书信看着,久久不语,冰冷的面色和眼眸之上毫无波澜。
这是丁然汇报给他的信。
“宗主,丁然那边……败了?”
一直站在夜孤云身后的楼阁室内静候着的向青,见对方久久没有动静,终於是略带试探的开头问了一句。
夜孤云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书信,就这么握着,双手扶在了身前楼阁上的护栏之上,仰头往着这灰蒙蒙被大雾笼罩的天空,神情竟是难得的露出一丝一毫的忧伤之色来。
“嗯,败了。”
他淡淡的说着,好似早有预料,有好似漠不关心,却隐隐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