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洪喜一进门,便看到季仁焦急的在屋内满地打圈来回踱步,
见他回来赶忙上前问道:“洪喜,谢先生如何说?”
洪喜向季仁行了个礼,低头恭敬开口。
“启禀陛下,谢先生为陛下献来妙计一条!”
“快说快说!”
季仁双眼放光,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兴奋至极。
洪喜随后将金鸣轩的计策再度转告给季仁,季仁一听却是眉头大皱,整张脸都拧巴了起来,如同吃了一个死苍蝇一般,犹豫不决的原地走了几步后又问。
“这罪己诏是没什么问题,就是这长跪於宗庙之前……谢先生难道没有其他办法?没有那些不用如此受苦的方法?”
季仁打小出身皇宫贵胄,可谓是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别说是在烈日和暴雨下跪整整一天,就是跪一个时辰他也受不了。
这又要跪又要哭,又是狂风暴雨又是烈日灼灼,这一天要是下来,还不得生生折去他半条命不是。
洪喜公公闻言尴尬的抽动了几下嘴角,摇了摇头,有些欲言又止的说道:
“谢先生没再说有什么别的办法,只是……只是谢先生说,助陛下登基拖延龙赫英破城的时机也是他们的目的,所以帮陛下也是帮他们自己,若是陛下不愿去的话,那他们就……就……”
说到这儿洪喜怎么也说不下去,一个就字结结巴巴重复好多遍,满头大汗都不敢抬头看季仁一眼。
季仁却好似又发现什么宝藏一般, 双目一醒兴奋起来。
“就什么,你倒是快说啊!是不是谢先生他们就会拿出第二套的方案,亲自出手?”
只见洪喜扑通一下就给季仁跪下了,哭丧着一张脸哀求到:
“下面的话实在是大逆不道,奴才实在是不敢说啊!若是陛下真的要听,还请恕奴才无罪啊!”
季仁一听顿感脑壳一麻,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语气也变得没底气了起来。
“说……你说吧,朕……朕恕你无罪!”
“谢陛下!”
洪喜嘭嘭给季仁磕了三个响头后语气颤抖着说道:
“谢……谢先生说,如果陛下不按他说的去做的话,为了达成他们的目的,他们就会……就会用神魂秘术像操控傀儡一般操控着陛下去做!”
季仁一听浑身顿时一软,脊背上出了一身的冷汗,双眼迷茫无神,还好扶住了身后的桌案,否则当即就要瘫坐在地。
和风雨楼合作那么长时间的季仁当然知道身为天下三大魔教之一、杀手界龙头交椅的风雨楼的能耐有多么恐怖,那可是言出必行!
眼下帝师李长义和国师林进两位玄悟境高手离他季仁而去,以风雨楼的能耐想要抹杀他的神智将他变成一具肉身傀儡还不简单?这就是明摆的威胁!更何况是暗阁谢阁老发话,由不得季仁不信。
若是让他知道这是一位圣人的意思而不是谢阁老的意思,怕不是要将他的魂都得吓得飞出来。
终於,季仁在长跪烈日暴雨之下受苦折去半条命和直接被抹杀神智之间还是选择了前者,乖乖下了罪己诏,在宗庙前准备好了香案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