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一边静听，一边在脑海中苦思冥想琢磨林进所说的这些道理，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

王振甚至都察觉不到院内的讲学声已经停止，所有学子都从正门离去，仍旧沉浸在自己脑海中的思绪里反覆琢磨不可自拔，也不得其解。

还是有人轻拍他的肩膀两下，才将其从思绪中唤醒回到现实之中。

王振抬头一看，眼前的是一位年轻的鸿天监学子，正朝他作揖行礼。

“您走吧王大人，林先生说了，他不见你。”

王振闻言微微愣神后垂头丧气起来，面露失望至极的神色，朝一旁的红墙大院深深看了一眼，随后朝着院子拱手深深鞠了一躬。

“学生王振，令您失望了。”

王振明白过来，这才不是他碰巧听到林进在讲学，而是林进的神觉早就感知到了他来到鸿天监，专门讲给自己听的，几乎就是为自己一人而讲。

可惜的是，他资质愚钝，并未能琢磨明白林进的深意和其中的道理，又或者是受困於他之前所学有些冥顽不灵难以接受理解。总归是没有通过林进的考验，因此林进才不见他。

王振走后，那名鸿天监的学子重新回到院中，林进正坐在院中的书桌前捧卷而读，并未离去。

“先生，王振走了。”

林进点点头，随后放下手中的书卷又摇摇头叹息一声。

“可惜啊……”

那鸿天监的青年学子闻言赶忙道:

“先生不必哀叹，是那王振资质愚钝不解先生真意。”

“想先生是何等的尊贵，天下数万万学子儒生想求闻先生一言不可得。那王振有如此之大的福报造化，能得先生专门为他而讲，可他却白白浪费如此机缘。”

林进闻言轻笑一声，摆摆手。

“好了，你下去吧。记住以后在鸿天监内，阿谀奉承之言、一捧一踩之风，不可长。”

鸿天监学子被说破心中算计，顿时满头大汗，连忙躬身告退。

“学生谨记先生教诲！”

天启城外，龙赫英亲征上阵同众将士并列杀敌，传一样的甲胄，持一样的兵器，在一样的位置，让四洲联军数百万将士感动不已，士气大振。

龙赫英乃是四洲联军之主亦是天下民心之所向，哪怕未登大宝却被尊称陛下。

身居如此高位，竟然能屈尊纡贵和他们这些底层将士们一同作战，甚至同吃同住。

天底下没有任何事情比得上这般能够振奋军心士气的了。

而龙赫英因此受伤的消息一传开四洲联军数百万将士愤怒不已，又愧疚於心，

在传统观念中臣为君死是理所应当，是尽忠职守，从来没有君为臣死的道理。

龙赫英在四洲联军的阵中负伤在四洲联军数百万将士心中看来都是自己无能未曾保护好主公因此心中愤慨、羞愧，攻城更加卖力士气再度上涨。

对於为首者而言处於愤怒失去冷静是最可怕的事情，可对於那些上场拚杀的底层士兵们来说愤怒是最好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