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阶还真不是故意推脱,他是真的有心无力。
对渝州乃至川东兵马控制力不足是事实,真要是把兵放出营,难保不会有心向唐门的军官拖余人彦的后腿。
唐门在渝州几百年,根深蒂固,谁也不敢保证军中有没有唐门的人。
平时有余阶这位顶头上司压着还好,最多也就是搞些无关紧要的小动作。
可官兵真要出了军营,没了制约管束,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余阶可是得到消息,朝廷有感川蜀事权分散,各方扯皮,有意加他兵部侍郎衔,升他为四川总领,兼任夔州路转运使。
只要这事成了,那就是转虚为实,从理论上的一把手,变成事实上的一把手。
这种关键时刻,不知有多少人眼睛盯他都要钉出血来。
就盼着他出错,自己好取而代之。
余阶现在谨小慎微还来不及,哪敢随便派兵帮余人彦。
那不是主动把把柄送到政敌手上么。
余阶和余人彦不再谈江湖事,只是说些家事,倒也是宾客尽欢,其乐融融。
宴席撤去,余阶亲自把余人彦几人送出内堂,又让管家把准备好的玉器送给阿紫三女。
本来余阶是要留余人彦几人在后衙住下的,不过余人彦婉拒了。
唐门在渝州的所有产业,都被青城派全盘接受,余人彦倒是不缺住的地方。
出了制置使衙门,燕三娘把余阶送的玉器塞到余人彦手里。
“你族伯送的,你自己拿好。”
周芷若也把玉器还给余人彦,“我也不要。”
余人彦一手一个搂住两女,“什么意思,你们刚才和我一起拜见过长辈了,现在想不认帐,晚了。”
察觉到阿紫脸色有点转阴,余人彦赶紧亲了阿紫一口,说了一番甜言蜜语的鬼话。
刘聚等人和辟邪剑客见余人彦出来,立刻迎了过来。
刘聚道:“少掌门,要是余帅不愿意派兵的话,我手下还有点人手,多了不敢说,几百号人还是有的。”
“不用,江湖事,江湖了,区区几个漏网之鱼,我还没放在眼里。”
“那要是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少掌门只管吩咐,我是少掌门的人,自然也是青城派的人。”
刘聚就是猜准了余人彦不会让他派兵,所以才这么说的。
不然借他十个水缸做的胆子,他也不敢不顾余阶的军令,擅自出兵。
这样多好,随便一句话,既卖了人情,又不用惹麻烦。
师爷那话怎么说的来着?想起来了,何乐而不为。
刘聚作为半个东道主,带着余人彦等人在渝州逛了许久,直到日头西斜,才带着余人彦等人前往之前属於唐门,现在属於青城派的宅邸。
到了宅邸外面,日头也不早了,刘聚告罪一声,带人离开。
唐家堡在渝州城外三十里,平日来往不便。
非必要的情况下,唐门的高层都是住在渝州城里,平时轮流去唐家堡值守坐镇。
而这处府邸,就是唐门门主在渝州的住处,也是全渝州最大最好的宅邸。
就算是府中一根不起眼的立柱,都是价值不菲上等木料。
府里的一众奴仆得到少掌门来了的消息,全部跑出来迎接。
这些人都是灭掉唐门之后,青城派在各地新招的人,可信度上没有问题。
走进占地广大的原唐门宅邸,看着沿途的各处布置,
余人彦很是满意。 唐门不愧是传承几百年的豪族,就是比一般的暴发户会享受。
按照余人彦的吩咐,府中奴仆将周芷若安排在离余人彦最近的房间。
将三女各自送回房间之后,余人彦收起脸上的轻佻,对一个辟邪剑客说道:“咱们这么大张旗鼓的进渝州,唐门的人肯定已经收到消息,也许这会就在预备着给咱们来个下马威。
你们几个今晚辛苦一点,亲自带人动手,渝州范围内勾结唐门的门派,全部杀光,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