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你是什么人?可有户籍路引?来长安要做什么?”
余人彦虽然没有辽国的户籍,但他却有这个天下最好使的通行证,那就是银子。
余人彦翻身下马,
塞给守卫一块银子。 “我是江湖人士,四川青城派是,平日里四海为家,所以没有户籍,近日听说大辽有明主显世,所以特得前来辅佐。”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眼力也不错,昨天才发生的事,今天就听到消息,跑过来巴结了。”
虽然这年头胡人权贵只信奉弓马骑射,普遍看不起汉人所谓的江湖高手,但凡事总有例外,并不绝对,比如蒙古的汝阳王府,不就养着这么一批贪图富贵的江湖高手嘛。
为了荣华富贵,江湖人士投靠胡人权贵压根不算什么稀罕事,自然而然,余人彦来投奔耶律重元这个辽国新主,也就不显的突兀了。
城门守卫越看余人彦越顺眼,无他,余人彦这话说到他心里去了,他爱听。
虽然昨日攻城是耶律重元假传军令蒙蔽他们,诈称城中有人作乱,要带他们进城平叛,他们这些士兵其实都是被蒙骗的受害者。
但造反就是造反,做出来就回不了头了,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耶律重元一条道走到黑了。
如果耶律重元是明主,天下景从,四海宾服,也就证明他们造反是对的,是顺天应命,从龙有功。
耶律洪基则是上天所厌的无道之主。
既然是无道之主,败亡是必然的,他们也就不用担心耶律洪基打回来反攻倒算, 将他们这些乱臣贼子斩尽杀绝了。
守卫把消息报上去,城门的守军军官一听有江湖人士来投靠,知道上峰心思的军官明白这是个露脸的好机会,於是就想着亲自为余人彦引路去南院大王府。
一来卖个好给余人彦,二来也能趁机在大王那里露露脸,看看有没有机会往上升升。
可转念一想,军官犹豫了。
看这年轻人年纪不大,身形也不魁梧,以军中的角度来看,甚至有点单薄。
很难说是不是真有本事。
可别是过来浑水摸鱼混饭吃的。
要是这家伙本事平平,惹得大王发怒,到时候不但这家伙难逃一死,自己这个引路的,说不准也要被他给连累了。
不想冒险,军官压下在大王那里露脸的心思,只是给余人彦指了一个大致的方向,就放余人彦进城了。
进城之后,余人彦顺着军官所指的方向走,时不时问个路,很简单就找到了南院王府。
作为长安城的新主人,耶律重元的王府外车水马龙,尽是过来拜见的辽国官员,等候的马车和轿子排出了一条街。
不少官级不够的官员还没等到召见,又不敢坐在马车或轿子上等,只能站在外面等着。
免得被扣上一个轻慢的帽子。
官员尚且如此,余人彦这个江湖草莽,在契丹贵人们的眼里和街头勒索摊贩的地痞差不多,根本连等待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余人彦压根就没想过排队等召见,所以有没有排队的资格都无所谓,因为他要的是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