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绕在城头上空。 守城的军官接到禀报,想要上城来辨认城下兵马的身份。
刚一上城,就听城上一片开城门的呼喊,当即不慢的呵斥道:“瞎叫唤什么,谁给你们胆子开城门的?放进了辽军,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军官语气中满是义正言辞,一副眼睛里不容沙子的正直样子,仿佛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验明正身才能放行尽责模样。
一听到军官的声音,城上的士卒们立刻噤声。
这不是军纪森严,更不是令行禁止,只是单纯的畏惧,以及无声的反抗。
军官满意的点点头,走到墙垛边往下看。
虽然知道下面的有可能真是自家兵马,但他还是要亲自确认之后,再决定开不开城门。
这是他的责任,更是他的权力。
有权利就要用,不然当官还有什么意思!
把手搭在眉毛上,挡着阳光,朝下面望去。
下一秒,军官本来的严肃的表情,立刻转变为谄媚。
这家伙也是余人彦在渭州救下来的蒙军俘虏之一,不过他是第一批投靠的,又因为在金国当过兵,会打仗,所以爬的很快,已经从当时的旅帅,爬到了营指挥使的位置。
“真是大帅来了!快开城门,不当值的都和我下去迎接大帅,所有人都给我整理好兵器衣甲,别懒懒散散的,都把最威风的一面展现出来。”
说着,军官一边指挥着士兵和他一起出城迎接,一边顺着马道登登登的往下跑。
结果跑的太急,一脚踩空,失去平衡,差点没滚下去。
多亏身边的旅帅和护兵离得近,一把拉住了他,不然他就要成为秦州第一个非战斗减员的指挥使级别军官了。
没一会,秦州的城门打开,大队士兵打着大旗,按着刀枪,分列城门两边。
指挥使按着刀,连马没骑,就这么一路小跑着跑向余人彦,跪在马前。
“大帅,小人终於又见到大帅了,自从之前大人南下返回青城,小人就没再见过大帅,这兵荒马乱的,可是把小人挂念坏了。”
“行了,别整这些虚的,起来吧。”
“谢大帅。”
指挥使起身后,讨好的上前接过余人彦的马缰,为余人彦牵马。
托余人彦借鉴於满清八旗制度的福,不管是余人彦的凤翔军,还是余沧海的秦凤军,军中上下,等级严明,一级压一级。
这种情况下,这些军官心里怎么想暂且不说,但面上对余人彦这个顶头上司,都是极尽奉承之能事。
特别是这种不怎么得军心的军官,更是如此。
他们知道自己没有“群众”基础,更知道自己的权利来源是从哪里来的。
离了余家父子,离了余人彦,他们什么都不是,底下的士兵就能把他们给活撕了。
所以他们虽然不会绝对忠心,比如说宁死不降之类的事,那是想都不要想。
但只要不是到了必死的绝境,他们是绝不会投敌的。
因为对於敌人来说,招揽降军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砍了他们的脑袋给士兵们泄愤。
没人会找死,享受过权力滋味的人更是如此。
这种制度绝对是畸形的,但对目前还是草台班子,手里没有本钱往下赏赐,更没有恩义笼络人心的余人彦来说,却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