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一封信给去见马空群的西夏使者,就说咱们愿意出兵,请野利元帅出兵缠住耶律洪基的兵马。 还有,若是咱们真能先一步拿下长安,还请野利元帅谨记承诺,不要食言。”
“另一封呢?”
“另一封写给南边那位赵官家,请他派人来关中,代表朝廷领导我等义民。
语气越谦卑越好,让他以为咱们因为缺粮服软了,免得他脑子一热拖咱们后腿。”
余沧海不敢置信问道:“你觉得如果我们不服软,那位赵官家有可能会故意拖我们后腿?
不会吧,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在抗击胡虏啊。”
“不可不防啊爹,岳大帅被冤杀,韩大帅被逼闲居,比起这两位来,咱们父子算得了什么啊。”
余人彦这也是以防万一。
不然以南面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士大夫的操行,难保不会趁着关中打的热闹,给他来点小动作,逼他就范。
可是战情如火,牵一发而动全身。
那一点点小动作确实能逼他就范,可估计那时候他已经被对面打成了光杆司令了。
到时候就算想投靠大宋,赵官家和士大夫们也看不上他了。
余沧海被说动了,点点头,抄起笔来就写。
写完信,趁着等墨干的时间,余沧海问道:“既然长安是陷阱,那咱们要打哪里?”
余人彦来到挂在墙上的地图前,“我打算派一支人马佯装主力,朝长安进军。
这招骗长安的辽军不行,但唬野利旺荣足够了。
真正的主力则随我匿踪北上,悄悄运动至夏军和辽军的战场附近。
之后要做的,就是顺时而变,把战场搅混。”
余沧海道:“你爹我是什么本事我自己清楚,就不去给你添乱了。
军中的事就全权交给你了,反正军中大部分都是你的旧人,你用着顺手,我就留在后方,替你看着后勤,让我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全力征战。 ”
知道老爹这话是不满自己这次借着整军的名义,大肆安插提拔亲信,施恩於众,淡化了他的影响力。
虽然还没到离心离德的地步,但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换作谁都一样。
余人彦赶紧给老爹画起了大饼,说等打进长安城,就着手称帝建国,到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尊老爹为太上皇。
之所以不画老爹当皇帝,自己做太子的大饼,一来是太假了,老爹不信。
二来是怕他口才太好,忽悠的老爹动了心,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听余人彦这么说,太上皇宝座遥遥在望的余沧海这才心里好受了点。
其实他倒不是要非和儿子争权力,只是对余人彦先斩后奏的做法有点不舒服罢了。
之后余沧海拿着书信去见西夏使者,欲要借那位使者的口忽悠野利旺荣。
老爹走后,余人彦下令各镇集结兵马,每镇除留一都兵马看家以外,其余所有兵马全部向凤翔方向集结。
另各州加急征调民夫精壮,以运输粮草。
军兵十日之内必须赶到凤翔集结,民夫十日之内需整合完毕,集於本州,随时听用。
十日不至,主官军法从事。
有专职记录令书的文士依言写下军令,然后交予余人彦查看。
余人彦查看一番,确定没有错漏。
交还文士拿回,使其抄录多份,分发给传令的哨骑队拿去各州传令。
余人彦走出房间,仰头看着天,深吸一口气,喃喃道:“成败生死,就看这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