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应鹄磕头在地,“末将等治军不严,出了这等腌臢事,请大帅责罚。”
唐胜宗等人立刻跟进,齐称请大帅责罚。
“行了,起来吧,我不是糊涂虫,不会随便牵连人,除了这种事,你们固然有责任,但却不是主要责任。
我有个想法,刚好人齐,咱们议一议。”
曹应鹄道:“恭请大帅训示。”
有他带头,其他人再次跟进,口称恭请大帅训示。
“出了这等事,说到底,有军纪不严的因素,这是你们的责任。”
曹应鹄带着其他人再次跪下,“末将有罪。”
“行了,还有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的责任了,难道我也该死?
下面的弟兄都是正常男人,有想法很正常,不过后加入的弟兄不比老弟兄,老弟兄有以前的战利品花用,后加入的弟兄,可是两手空空。
有了想法,奈何兜里没银子,却去不起勾栏,更娶不起媳妇,难免会出这种事。”
曹应鹄适时插话,“大帅体恤下属,我等部下,铭感五内,誓死为大帅效忠。”
余人彦笑了下,这种拍马屁的鬼话他虽然不信,但却不耽误爱听,毕竟谁不希望有个乖觉会捧场的手下。
注意到大帅的笑容,唐胜宗心中警铃大作,娘的,曹应鹄这老小子真不愧是当过狗官的, 说话是真特么好听。
照这么下去,自己大帅第一爱将的身份,怕是要保不住了。
不行,过了这一关以后,得跟老陆一起防着点他。
余人彦哪知道下面已经动了争权夺利的心思,还在侃侃而谈道:“我考虑过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所以我决定,以后我军仿照官军,按月发军饷。
虽然军饷的发放,在财政上会有所压力,不过可以更好的凝聚军心士气,总归是利大於弊,值得一试。
你们回去以后,告诉营下的兵众,本帅不日就会发放军饷,安定军心。”
议了下军饷的发放章程,余人彦就让人退下了。
出了帅府,经过出府这一路的思考,曹应鹄有点琢磨明白了。
先抑后扬,高调严行军纪,震慑士卒,拉低军卒对未来欺男霸女美好生活的期待,以为以后只能过话本上岳家军那种苦行僧的日子。
结果回手就靠着真金白银的军饷,把军心又重新抬了起来,而且全部揽到了自家怀里。
这一手,高啊。
秩序还在,欺男霸女这种事,终究是要有点身份、胆子的人才能做的出来,但军饷,可是惠及全军所有人的好处。
大帅以前是将将,这次,是要开始将兵了。
三天后,军饷开始发放。
军饷发放时,每个营里,都有余人彦派的人监视,以防止有人中饱私囊。
每营军饷发放完毕以后,全营士卒,都要拿着军饷,朝着帅府的方向高喊三遍:拿大帅的钱,吃大帅的饭,为大帅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