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成子急冲冲赶回昆仑山,把各位师弟召集起来,把刘云的话重复了一遍,下面瞬间就炸了。
“人族崆峒凭什么在我们头上指手画脚?”
“我们如何教导弟子,岂能由他崆峒干预!”
“崆峒当我们阐教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小门派吗?”
“他崆峒实力越强,越不把我们阐教放在眼中了!”
……
广成子沉着脸,缓缓从十几个师弟身上扫视过去,激愤的声音慢慢收了起来,阐教亲传弟子们都闭上口,无奈重新思考刘云提出的问题。
广成子却从师弟们脱口而出的话语中品到了一丝别的味道。
以前,各人门下只有数百上千的弟子,尽管对人族祖庭心怀不满,但讲出口的话语,必定是斟酌再三,对拥有十几个大罗,成千上万太乙的人族心怀敬意,即使有怨言,也是针对崆峒祖庭的个人。
如今这些师弟门下,发展太快了,门派过千,弟子超过千万,久居高位了,心气也高了,对拥有数十个大罗的人族,也不太放在眼里了,出口就人族崆峒如何如何、他崆峒如何如何!
幸好这些都是洪荒绝顶天才,不可能失去理智,稍一冷静下来,就知道骂几句并不能解决问题,也知道如今人族势大,稍微倾斜,能让阐教教义广泛传播发展,反过来,只要稍微设置一些阻碍,阐教就会寸步难行,一如十五万年前一样?
赤精子转头看向俱留孙,不满道:“那小子是因为什么与截教弟子发生争斗,弄出这么大件事来?”
拘留孙无奈道:“那混蛋不知怎地与阐教发生口角,骂了一句截教弟子都是披麟戴甲之辈,那截教弟子祭起灵宝就砸,哎……”
众人都有些无语,虽大家平时私下也说截教披麟戴甲,但谁会当着人家面去说,这不是找不自在吗?没被砸死就算好的了!真是笨蛋一个呀!
广成子伸手一拍椅子扶手,怒喝道:“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平时如多注意点言辞,门下弟子岂会学去,又岂敢在外面乱说!”
十多个阐教亲传弟子都垂下眼帘,这又不是自己一人如此,整个阐教都如此,就是大师兄你门下,不也如此吗?
自从与截教在传教上有了对比之后,贬低截教,就成了阐教的政治正确,谁在闲聊提到截教,不骂几句,那就不是合格的阐教弟子。
广成子叹了口气,这样风气的形成,自己也有责任,当时为了激励门下弟子,树立教派荣誉感,才放纵门下弟子如此行事,背后说人短,果然不道,这才多少年,因果循环,结果就开始显现了。
“以后,杜绝此类言语!”
广成子挥挥手,斩钉截铁道:“我们阐教,为洪荒生灵阐述天地至理,首先,必须自身持正,方能让人听闻我等口中之言,信服我等口中大道,此乃我教立教之本,不可遗忘。”
十几个阐教亲传太乙弟子,皆心思震动,神色肃然,俯首道:“师兄所言大善,我等定当遵从!”
广成子见师弟们听进了自己的话语,神情变得轻松,大声说道:“高歌大师兄的策略很明显,人教不再追求大肆扩张,人族事务,必然会有越来越多的阐截两教弟子参与,我们的对手,只有截教。”
“以前,我们落了下风,是因为我们自身的根底没有树立好。”
“我们应该承认,论起心思灵活,机巧百变,我们阐教弟子不如截教弟子。”
“但我们一定就需要截教那样的机巧百变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