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沅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在寒山寺的那次冷战,究竟是谁先服的软,孟西平那么过分,应当是他主动和她道歉才对。
她没注意孟西平刚刚说话时已经贴在她耳边,这一晚乱糟糟的事情太多,喻沅没顾得上细想,孟西平今晚种种行为越界太过。
她自己跳下马,紧紧抱着包袱,被马镫绊了下,落脚不稳,一只手连忙去扶着他的肩膀。
孟西平稳稳站着,含笑当她的人柱子,抬眼去看那棵张牙舞爪的树。
喻沅看到眼前这颗歪脖子树,才相信他今晚真在这里等了她一晚上,不然怎么晓得她进出全靠这颗歪脖子树。
她想了想,回头看他:“世子爷也请回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没有绳子帮助,喻沅也可以爬上去,她一手抱着树,另一只手小心抱着包袱,里面是她的全部家当,说不定下次离开还能用上。
孟西平看着她翻树上墙,眼底划过一片流光,他静静站在后面,看着喻沅动作不雅地坐在树上,身体顿了顿。
喻沅站到墙上,刚要往下跳,院角挂了一只纸灯笼,借着光,她搓了搓手上刚刚沾染上的血,血还是新鲜的,沾在她手上,黏糊糊的,她本想忽视过去,可那血深沉的印在手掌上。
看得喻沅心里叹了口气,纠结许久,她回头望孟西平:“进来吧,我替你包扎伤口。”
灯下看孟西平,他的脸柔和许多,那双多情的眼里都是喻沅的人影。
孟西平轻轻笑了笑,用和喻沅一模一样的姿势上墙,轻轻抱着她,跳进了院子。
等孟西平跟着后头,堂而皇之进了喻沅的屋子,喻沅才觉得自己好像中了计。不知是美人计,还是苦肉计。
回来时孟西平行动自如,抱着她稳稳当当,可见手臂上的伤并不严重。他想刻意隐瞒的事情,喻沅便是花心思去查,也无从查起,如今在她面前接二连三示弱,实在是蹊跷。
喻沅狐疑地盯着他看,觉得宁王世子在卖惨。
孟西平大大方方地看着喻沅屋内布置,注意到书桌上的梅瓶里插着一枝木芙蓉花,他似乎才看到她的目光,淡笑:“怎么,你屋里没准备药?”
生病后,周妈妈唯恐喻沅不懂事磕到碰到,给她准备的药够开一家小药铺。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