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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喻沅已经死了,莹玉失去了价值,他们冒着被孟西平发现的风险,也要杀掉莹玉,里面必有蹊跷。

孟西平在她的期盼的目光里,犹豫着点了点头。

后来他给莹玉报了殉主的消息,一点点查,查到了京中几位皇子身上,甚至里面还有喻府的手脚,但他没有等到找出真相的那一天。

孟西平没有给出确定答案,他静了一会,谨慎地说:“我还没查清楚就回到了帝京,或许是我查的漕运相关,涉及几位皇子,还有可能牵扯到了江陵。”

一听他提到江陵,喻沅下意识抓住被角沉思,她身为喻家人,最是知晓江陵情势,在江陵做什么事都离不开喻家。前些年,她化名钱公子在外做生意,也知道其他地方水帮势大,可唯独江陵犹如铁板一块,任谁来都不好使,他们只认一个喻字,漕运一系的官员逢年过节少不得来拜望喻老太太。

喻沅忽然想起了什么,挑眉问孟西平:“他们冲着我来,是因为喻家?”

孟西平摇了摇头,又冲疑问:“你当年在喻家是不是带了些东西出来。”

喻沅顺着想了想,前世她孤身上帝京,后来嫁妆都是喻三爷和喻老夫人叫人送到宁王府的:“当年我来帝京的时候,除了盘缠,什么都没带,成亲前喻家才将嫁妆补过来,我挑出了一部分出去用,其他都好好放在王府库房里面。”

孟西平深思的时候,面容沉静,眸中满是冰霜:“你走后没多久,正院突然失火,有人趁乱进了库房。其他东西都没丢,唯独你的嫁妆里被人拿走了一个小箱子,后来……”

他眯了眯眼,仿佛看到那日大火,将整个正院化为浓烟,将院中喻沅最喜欢的那棵榆树烧成灰烬:“后来你的大伯父突然扶摇直上,和京中几位皇子走得越来越近,掌管了大半漕运。”

当今皇帝年富力强,素来勤勉,美中不足的是,在历代皇帝中,算得上子息单薄,存活下来的皇子应该也就一个巴掌左右,对漕运这块肥肉虎视眈眈,人人都想咬上一口。

连孟西平查案都得暗访,还没出帝京,就被刺客追杀,漕运牵扯重大,可见里面利害。

喻沅没问过孟西平,但以宁王府的地位,几位皇子妃连她都不放过,他身边一定少不了拉拢的人。孟西平身边好像也没什么玩的比较好的皇子,都是泛泛之交。她也不怎么关心帝京局势,不清楚究竟哪位皇子更接近帝位,后宅的事情已经足够让她心力交瘁。

不过喻家竟然能和皇子勾结,那位在帝京的大伯父还真是深藏不露。

喻沅一时没想到她的嫁妆里面有什么值得人不惜大动干戈的,抬眸问他:“他们究竟拿走了什么?”

孟西平手指动了动,给她比划了下:“一个不大不小的檀木箱子,上面挂了把铜锁,至於里面是什么东西,王府没人见过,你还有印象吗?”

喻沅摇头,在回忆里面找了一通,毫无所得。

喻家送来的嫁妆甚是丰厚,孟西平形容的东西,藏在长长的礼单里面,喻沅毫无印象,更别提想起来是谁送来的。

她心中也有些失望。

想再找到线索,岂不是还要再等喻家送一回嫁妆。可她离开江陵的时候,就已经和喻家一刀两断了,不知道喻老太太还会不会不计前嫌,试图拉拢她这位宁王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