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之后,周围人也在低声议论,不少人对於邱言的应对也有微词,不过状元身份,异象加身,风头正劲,自能将微词驱散。
那张承的不快,邱言心里清楚,没有多做解释,有些事情,时候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边上,陈府管事上前道:“邱公子,小人也是奉命过来,当不得您的礼遇。”接着,递上一张请帖,“我家老爷让我过来道喜,并送来这份请帖,望您有空,能来陈府一趟。”
“请帖、陈府。”邱言点点头,接了过来,心中闪过几道身影,那记忆画面最后定格在庞府别院晚宴时,不请自来的陈家老祖身上。
见邱言接了请帖,那管事也顺势告辞,带人离开。
看着远去背影,邱言并未移动脚步,眯起眼睛,将请帖和字轴递给胡起,然后眯起眼睛,城池意志辐射开来,心里转念:“太虚书院送来字轴,陈府只是过来相邀,无论两方所求为何,至少没存着暗害之意,不过接下来要来的人,可就不好说了。”
念头落下,那门外的人群里,又有声音传来——
“邱公子可在?我奉田游青田大人之名,过来道喜!”声音落下,人群中响起催促之声,让沿途之人避让。
就见五人挤出,为首那人身材瘦削,留着一撇胡子,余下四人,身高体壮,两两一组,分别抬着一个箱子。
那箱子个头不小,一走一晃,显得异常沉重,不知里面装着什么。
待五人入了客栈,那小胡子男子来到邱言跟前。
咚!咚!
两声沉闷声响中,两个箱子被放到了地上,震得地板震颤、灰尘扬起。
行礼了后,那小胡子男子道:“在下田七,奉我家老爷之命,来给状元公贺喜,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说着说着,他手一挥,那搬运箱子的男子,弯腰把盖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没有想象中的金银珠宝,却是一幅幅字轴,字轴下面,能看到一本本书册封面。
“哦?”邱言眉毛一挑,笑着问道,“有劳田大人好意,只是无功不受禄,邱某与田大人可是连见都没见过,不好收下。”
“状元公,”田七笑了笑,“这只是一点心意,我家老爷与潘向大人是好友,蒙他指点,知道状元公喜好字画,才将家中收藏拿出部分赠予。”
话说到这,他又压低声音:“实不相瞒,我家老爷受人蒙蔽,与状元公有点误会,如今明白了前因后果,遣我过来,想要与您约个时间,当面交谈。”
“误会?”邱言眯起眼睛,微微点头,这表情动作,看得那田七露出喜色,但后面的一句话,又让他面色陡变——
“将东西拿回去吧。”
“你……”微微愣神,田七下意识的露出森寒语气,然后生生克制,继续低语道:“状元公,这是我家老爷的一片心意,官场上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敌人,花花轿子人抬人……”
秩序牵引,因果自明,邱言摇头,干脆打断道:“邱某当官,不是来和你们勾心斗角的,若被凡俗拖累,岂不消化?你回去告诉田游青,不必用这等手法来稳我,以我现在的地位,根本威胁不到他,他若是在我身上耗费太多心力,反而会忽略真正的对手,这人做事,最好集中精力,先解决主要矛盾,当然了,前提是能理清所知。”
这么一番话,田七听得似懂非懂,但话中含义还是让他暗暗吃惊。
“怎么这个邱言,好像已经知道大人做了什么似的,难道真像大人预料的那样,马阳已然把事情告诉他了?”
这次贺喜,乃是田游青临时起意,但简单的行为里面,也蕴含很多目的,田七隐约也能看出,连赞妙棋,但如今被邱言直接拒绝, 仿佛一拳打在空处,怎么使劲都不对。
看着邱言明亮的双眸,田七心里有气,有心提醒,可话未出口,就被门口的几声低呼掩盖了——
“怎么连他都来了?”
“他也是来给贺喜的?”
“八成要有好戏看了……”
……
议论此起彼伏,那身着白衣的白昭元从人群中走出,踏入客栈,无视田七等人,径直来到邱言跟前,眼中闪烁奇异光泽。
“你我又见面了,说实话,白某着实没有想到,会被你先一步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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