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彦闻言就知其意,遂不多言。
同一时间,又有其他人过来与邱言相见,其中不乏一些游学代州的学子、士子,一副求教的模样。
值得一提的是,之前负责迎接邱言的孟不凡,正是孟青彦的儿子,这次酒宴,孟家的小一辈,但凡还在代州的,都参加了这次宴会,但毫无疑问,孟不凡才是小一辈的中心。
而今,围在孟不凡身边的,除了孟家小辈之外,更有几名气态不俗的青年学子,正在和孟不凡交谈,他们这话中提及的,却是和邱言有关。
“孟兄,你已经与修撰接触过了,对其印象如何?”
“是啊,这次孟府召集我等过来,说是修撰会在此讲学,真希望真能学些东西。”
“朝廷状元,文成典籍,学问定然是一等一的,只是有时候自身学问高深,但未必愿意传授出来,毕竟咱们又不是他的门人弟子……”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谈的却是明天的讲学之事,话里话外,显露出了心中忧虑。
不过,他们所担心的事情,并非是空穴来风。
孟府这次的安排,在城中早就人尽皆知了,让宗师一级的人物讲学,这可不是小事,可很多学子的兴致却不高,他们倒不是怀疑邱言的才学,而是担心邱言不愿把心得感悟传授出来,如此一来,两天的讲学,很可能白白浪费时间。
更有甚者,若邱言有心使坏,做出一副倾力传授的样子,却教些错误的道理,无形中就会给他们造成不小的隐患,当然,这种可能性极小,毕竟无冤无仇的,犯不着害人。
“我看你们多虑了,”对此,孟不凡却不以为然,“你们可知,这次去河北道接修撰的人是谁?”
“不就是孟威威老四。”有个和孟府相熟的儒生立刻就回答出来。
今天能够到场的儒生,其背景都不简单,放到代州府境内、甚至周边的州县里面,都能数的上名号。
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富贵之家出身,最差的也是书香门第,从小到大为学的时候,都有老师指引和教导,而在家庭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也很是看重这个,所以碰上邱言的这样的机会,明知道可能性不大,也半自愿、半被迫的参与进来。
“既然知道是六哥出面,那你们也应该知道六哥的志向, 他在这路上,可就向修撰请教了不少,也都一一得到了回应,收获颇丰,若是不信的话……”孟不凡看着面前几人,笑了笑,“你们大可等到酒宴之后,亲自去问他。”
“果真如此?”旁人听了将信将疑,却还是生出一点希冀,孟威乃是孟家的家生子,但自幼不甘平凡,很是好学,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不久前孟家有一场风波,有人过来文比,最后还是孟威挺身而出,一举败敌,可谓一鸣惊人。
不过,无论如何,奴籍摆在那里,在众人看来,若是邱言连奴仆都愿意指点,那么自己等人应该也有机会。
说着聊着,时间渐渐溜走,夜色渐深,酒宴终於散去,邱言也回到了自己的厢房休息。
这本来热闹的厅堂中,立时冷清下来,只有三三两两的小厮在收拾,其中却有一人,一边收拾,一边暗暗思量着。
“若真像六少爷说的那样,修撰大人有教无类,那我是不是也有机会?我若能抓住这次机会的话……”
念着念着,小厮的心中很快就只剩下了一句话——
“修撰大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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