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局面下,在谈被招安后要做什么,就显得颇为多余了。
邱言也不多言,说过这一句后,又道:“不过,你们将这请帖交给我,却透露出了想要拖延时间的念头,想必是还有后手,就不怕邱某直接转身离去?”
“侯爷现在回那京城,可不见得是好主意。”黄彦听到这话,脸上的恼怒之意全无,露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仿佛掌握了邱言并不知道的筹码和底牌。
未料,这表情下一刻就凝固在脸上。
就见邱言从袖口抽出几封信,问道:“你说邱某此时不便回京,可是因为这些信件?”话落,将信往前面一洒,打在黄彦的身上,然后落在地上。
“模仿邱某的笔迹,故作模糊话语,以邱某的口气,让这些势力对京城要发生的事情静观其变,却不将话说通透,这一招给人留下了遐想空间,无论京城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最后都能由这些信件,给邱某罗织罪名。”
耳中听着邱言的话语,黄彦的眼睛盯着那一封封书信,心里的念头却在急速转动着。
他知道,前期的布局,虽然已经很重视面前的定国侯,但还是不可避免的错估了对方的能耐,以至於现在落入被动。
这些书信,正是那天罡地煞贼找来的能人巧匠,花费了不小的功夫,模仿的邱言的笔迹,所写的几封信,黄彦在离开山寨的时候,将大部分拿来,只在寨中留了两封。
这些书信的目的,正是为了日后方便给邱言定罪所用,但要让事情滴水不漏,还要有京城方面的配合,以及利用邱言东来的时机,要让他有足够的“时间”书写,并一一寄出,又不被皇城司的人发觉。
於是,这东来招安的时候,无疑是最佳选择,同样的,邱言一离开京城,就代表着当今朝上的一方势力暂时潜伏,使得其他势力在京城的影响力大增,从而做出平日里难以做到的事情。
这个时候,邱言的声音再次传来——
“若邱某所料不差,如今那京城里,必然已经发生了一些事,”邱言的眼中闪过一道锐利之色,“不过,你们对付官兵尚且力有不逮,更不要说将触角伸入京城了,所以这件事果然还是你们的盟友出手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却让黄彦心生骇然,意识到自己等人的布局,已经彻底被面前之人洞悉。
“既然此人已经看出了我等布局,为何还要应约而来,他是否还有其他目的?”
一念至此,黄彦登时警觉起来,意识到这里面所蕴含的危机,但不等他再次开口,邱言已令两名侍卫过来,将他拿住,然后吩咐了余司岩,让他将这黄彦,押送归京。
余司岩对这黄彦已经恨得牙痒痒了, 根本不需要邱言多说,就令人将黄彦拿下。
“定国侯!你这般待我,我等如何归顺?到时悔之晚矣!”那黄彦怎么可能甘心被抓,这也与他原本的计划不符,兀自叫喊着。
邱言却不理会,又道:“这些商贾,通敌叛国,也都抓了!”
早就吓瘫了的吕老头等登时回过神来,哭天喊地的哀求,更有说要拿出家财保命的——通敌叛国的罪名,可不是那么好消受的,不光一人遭殃,整个家族都要有灭顶之灾。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邱言没有半点饶恕他们的意思,又对余司岩道,“这些人与黄彦一同过来,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先行收押,然后审问。”
余司岩点点头,跟着低语道:“侯爷,那这些人的家财可是都要查抄充公?”说话的时候,他露出了心照不宣的表情。
邱言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四家所犯之罪决计不小,不能轻饶,要如何处置,须得按照国法执行,半点都不能含糊。”
余司岩立刻正色道:“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了。”
吩咐完了,邱言目光一转,视线又落到了手中请帖上,胸中人道珠微微一震,分化出两道清流,灌注双目,顿时就在请帖上看到了诸多气相之景。
“这天罡地煞,是否也是星空棋子之一?”